“野种?”她缓缓从领口扯出一条银链,吊坠“当啷”一声坠地,竟是半块蟠虺纹玉佩。那玉佩质地温润,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苏小姐怀里的玉佩,敢不敢与我这半块拼拼看?”江楚楚的目光如同利箭,直直地射向苏婉柔,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自信。
苏婉柔的瞳孔骤然紧缩,如同受惊的小鹿。她怀里的包裹仿佛失去了支撑,突然散开,那枚完整的蟠虺纹玉佩骨碌碌地滚到江楚楚脚边。江楚楚弯腰拾起,将两半玉佩轻轻拼合在一起。刹那间,严丝合缝,中间竟露出细如发丝的小字:“嫡女江氏,永承天泽”。这几个字,仿佛是命运的宣判,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慕容苍的脸色瞬间铁青,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猛地将剑鞘重重砸在苏婉柔肩头,发出沉闷的声响。“说!谁指使你冒充江家女?”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怒吼,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没人指使......”苏婉柔忽然像只受伤的野兽,蜷起身子,望向江楚楚的目光里竟有几分凄厉。“王爷难道不知,这江家嫡女......”
“够了!”慕容苍愤怒地甩袖,大声唤来侍卫。“先押入柴房,明日送官审讯。”他转身时,袖中不慎滑落一张羊皮纸。江楚楚眼尖,瞥见上面用青黛勾勒出的胎记形状。
“王爷手里拿的是什么?”她弯腰捡起,展开羊皮纸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只见纸上清晰地绘着后腰朱砂痣,旁边还旁注着:“细作标记,见之必杀”。
慕容苍脸色骤变,像只被触怒的狮子,伸手来夺:“你怎敢乱翻本王物件!”
“原来王爷早就知道苏婉柔的胎记。”江楚楚迅速后退半步,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纸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故意在今日搜查玉佩,借我之手揭露她身份......王爷真正想对付的,是我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仿佛看穿了慕容苍的阴谋。
殿外,惊雷炸响,如同天崩地裂。慕容苍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阴险,负手缓缓逼近江楚楚。“江楚楚,你以为揭穿一个替身就能坐稳嫡女之位?实话告诉你——你后颈的红痣,才是前朝细作的标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说罢,他猛地伸出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露出后颈那颗豌豆大小的红点。“十八年前,前太子余孽将细作幼女混入京中贵女襁褓。这红痣看似天生,实则是用秘药点染,遇血即显纹路......”慕容苍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仿佛在宣读江楚楚的死刑判决书。
话音未落,他的指尖已渗出鲜血,毫不犹豫地往红痣上一抹。江楚楚浑身瞬间僵住,眼睁睁看着红点周围泛起蛛网般的青色纹路,竟与苏婉柔耳后的刺青一模一样。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慕容苍冷冷地甩下染血的帕子,帕子落在地上,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来人!将这细作押入天牢,待本王禀明陛下,择日问斩!”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婉柔忽然发出一阵尖笑,那笑声如同夜空中的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被侍卫拖出房门时,她转头冲江楚楚勾起嘴角,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姐姐,咱们......黄泉路上见。”
江楚楚被按在地上,掌心正好硌着那两半玉佩,坚硬的触感提醒着她此刻的困境。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里面除了这半块玉佩,还有一张字条:“双生之秘,唯玉能解”。
双生?她猛地抬起头,望着苏婉柔被拖远的背影,忽然想起上个月在花园偶遇时,那女子弯腰捡帕子,后颈露出的红痕。当时她以为是簪子刮伤,如今看来,分明是掩盖刺青时新结的痂。
殿外雨声渐急,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江楚楚紧紧攥着玉佩,指甲刺破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原来从始至终,她和苏婉柔,才是真正的双生姐妹?而慕容苍,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却故意将她们推向对立,让她们自相残杀......
“王爷,您看这玉佩......”侍卫拾起地上的两半玉件,忽然惊愕地惊呼,“中间的字......变了!”
慕容苍眉头紧皱,疑惑地看去,只见原本的“嫡女江氏”竟神奇地变成了“双生同命”,字迹在血水中隐隐发烫,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江楚楚趁机挣脱束缚,抓起玉佩,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雨幕之中。“慕容苍,我定会查清真凶——还有,我们的账,才刚刚开始!”她的声音在风雨中回荡,充满了坚定与不屈。
她在雨里不顾一切地狂奔,豆大的雨点砸在她身上,冰冷刺骨。身后传来慕容苍愤怒的怒吼,却被风雨声渐渐淹没。怀中的玉佩贴着心口,滚烫滚烫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而她后颈的红痣,此刻正顺着雨水渗出血珠,在衣领上晕开一朵妖艳而诡异的花,仿佛是命运在她身上留下的独特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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