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大理寺公堂庄严肃穆,青铜兽首香炉中袅袅飘出冷香,丝丝缕缕,萦绕在整个堂内。江楚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堂下的慕容苍。此刻的慕容苍虽身着囚服,却依旧梗着脖子,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似一条被困的恶狼。
大理寺卿神色凝重,猛地重重拍下惊堂木,那声响如雷霆乍响,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掉落。“镇北王,乱葬岗掘出的骸骨,右手皆戴‘云’字戒指,与你府中死士标记一致,你作何解释?”他的声音在堂内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过是些无主骸骨罢了!”慕容苍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本王从未养过什么死士......”
“是吗?”江楚楚霍然起身,示意金缕捧上木盘。木盘之中,二十枚戒指整齐码放。“这些戒指内侧,都刻着‘苍’字。而骸骨旁的腰牌......”她高高举起鎏金腰牌,字字清晰地说道,“清楚写着‘镇北王府暗卫’。”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一片哗然。慕容苍的脸色瞬间铁青如墨,他恼羞成怒,忽然恶狠狠地指向苏婉柔:“这是她栽赃陷害!她本就是前太子安插的细作......”
“镇北王怕是记性不好。”苏婉柔从容上前,神色镇定自若,“我早已归降大理寺,所有行动都有详实记录。”她缓缓展开卷宗,有条不紊地说道,“何况,乱葬岗的泥土经钦天监仔细查验,与你府中小厨房的土质完全一致。”
慕容苍听后,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玉佩——却摸了个空。江楚楚见状,这才想起,他的玉佩早已作为证物被没收,此刻正静静躺在供桌上,与先帝血玉佩并排。
“传七王府管家陈顺。”大理寺卿高声传令。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被缓缓搀扶着走进堂来。他一看见慕容苍,便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王爷,老奴对不住您......当年送葡萄去小厨房的,是七王爷的心腹......”
“住口!”慕容苍怒目圆睁,大声怒吼,“你定是收了江楚楚的好处......”
“老奴若收了好处,为何至今仍住在七王府柴房?”陈顺缓缓掀起裤腿,露出溃烂不堪的伤口,“七王爷怕老奴泄密,给老奴下了蛊毒......”
江楚楚见状,瞳孔骤然紧缩。她向来不信巫蛊之说,但陈顺腿上那青黑的纹路,与当年先帝脉案上记载的中毒症状竟极为相似。就在这时,慕容煜忽然起身,从容地从袖中摸出解药:“这是雪融散,可解西域蛊毒。”
陈顺服下药丸,稍作缓神,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七王爷让老奴藏在葡萄藤里的......”
密信展开的瞬间,慕容苍猛地起身,却被如狼似虎的衙役瞬间按在地上。江楚楚瞥见信上的云纹花押,与慕容苍书房的密信如出一辙,落款处赫然盖着“苍”字私印。
“现在你还有何话说?”大理寺卿声色俱厉地喝道。
慕容苍忽然癫狂大笑,猛地将额头撞向青砖,声嘶力竭地喊道:“就算我毒杀先帝又如何?你们以为江楚楚是清白的?她母亲当年......”
“够了!”江楚楚厉声打断他,“母亲的事,我自会彻查清楚。但你弑君、灭门、豢养死士的罪名,如今已是铁证如山。”
她摸出双鱼玉佩,内侧缓缓显出血字:“公堂对质,真相大白”。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玉佩上,光芒映照得慕容苍的脸忽明忽暗。慕容苍终于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任由衙役给他戴上枷锁。
退堂之时,苏婉柔忽然轻轻拉住她的袖子,低声说道:“姐姐,七王府地牢里,或许还有关于灭门案的关键证据......”
“我知道。”江楚楚抬头,望向堂外那片青天,目光坚定,“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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