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苏婉柔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布包，"这是我给承安绣的虎头鞋，试试合不合脚。"
鞋子是大红色，上面的老虎绣得栩栩如生，眼睛处用了蓝宝石，在烛光下泛着光。承安穿上后立刻踢起小脚，逗得我们都笑了。
"婉柔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摸着鞋面赞叹，"以后双生阁的绣品，怕是要供不应求了。"
"姐姐谬赞了，"苏婉柔低头轻笑，"我这手艺，哪及得上你一半？"
慕容煜忽然指着窗外："看，下雪了。"
望去时，鹅毛大雪正纷纷扬扬落下，将王府的梅树染成白色。承安看见雪花，兴奋地伸手去抓，慕容煜便抱着他走到窗前，轻声教他认雪。
"雪，白白的，冷冷的。"慕容煜握着承安的小手，在窗上画着雪花。
我望着他们父子俩，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任何珍宝都珍贵。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终于能在暖阁里，看雪落，逗孩子，谈笑着度过一个下午。
"阿楚，"慕容煜忽然转头，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我笑着摇头，伸手替他整理发冠："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从未放弃。"
承安忽然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要睡了。慕容煜轻轻晃着他，低声唱起摇篮曲，竟是当年先王妃哄他入睡的调子。我听着那熟悉的旋律，忽然想起祠堂里的壁画，原来有些缘分，真的是命中注定。
雪越下越大，暖阁里却温暖如春。春桃送来糕点时，承安已经在慕容煜怀里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慕容煜示意我吃糕点，自己却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孩子。
"傻样。"我笑着递给他一块蜜糕，"以后有的是机会抱，别现在惯坏了他。"
"惯坏就惯坏，"慕容煜轻声说，"我慕容煜的儿子，自然要宠着。"
我摇头失笑，却在触到他掌心的茧时，心中一暖。这个曾经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如今却愿意为了孩子，放下身段，跪在床前赔罪，亲手换尿布。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在历经磨难后，找到最珍贵的幸福。
夜幕降临时，承安醒了，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们，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慕容煜见状，立刻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小脸，惹得承安又咯咯笑起来。
"好了，该给承安洗澡了。"我起身吩咐春桃准备热水，慕容煜却抢先一步抱起孩子："我来。"
"你？"我挑眉，"别把孩子摔了。"
"放心，"慕容煜自信满满，"我看过奶娘怎么做，很简单。"
结果可想而知，承安在浴桶里玩水，溅得慕容煜一身湿，他却笑得开怀，任由孩子胡闹。苏婉柔在一旁笑着递毛巾，我则在一边指挥，暖阁里一片欢声笑语。
这一晚，定王府的灯火一直亮到子时，暖阁里的温馨，驱散了冬日的严寒。而我们，终于在经历了无数风雨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团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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