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杀了三江口的陈学昌,杀了新竹的赵光栋,杀了洪场的杜奇峰,让沈容音被捕,杀了沈忠平,杀了周圣龙,一举解决了所有的敌人。不论他们答应过给你什么好处,都没法兑现了。”
梁小华肝胆将裂,余光看见江雅上膛子弹,不禁流尿。
“永远不要以为你比别人聪明,不要再把我们当成傻子,我最后给你一个交代的机会,周圣龙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楚钰的声音很低,梁小华听去,如毒蚀心,“周……,他……,他答应,他答应……”
“可以了。”楚钰看梁小华说话困难,不再为难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来到客厅,却看见苏堇言。
“我发消息给你,你没回,打电话给你,你没接,所以……”苏堇言解释为什么过来。
这时,砰,砰,砰,砰,里屋传出几声枪响,随即飘出一股血腥味,然后,几个人拉着一个大号行李箱出来,几个人拿着清扫的工具进去。
“我没事。”楚钰对苏堇言道。
苏堇言有一些发愣,她看了楚钰一眼,发现他变得好冰冷。
“乔哥,送苏老师回学校。”楚钰吩咐身旁一个男子。
那男子恭恭敬敬对苏堇言道,“苏老师,请跟我来。”
楚钰知道苏堇言对他的感情,但他心里只有顾小满,他们之间不可能。从这一劫难中,他学会了很多,比如保持头脑清醒,比如心静如水,比如杀伐果断。他和苏堇言的关系,不能再暧昧不清,必须明确态度,尽管会伤到她,但他必须狠下这个心。
才来就赶她走,苏堇言很是心凉,她想留下,但又开不了口,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楚钰。
“对了,以后没有特别的事,别来找我。”
此话冰冷如刀,狠狠捅在苏堇言的心上,她险些掉泪,怔怔看着楚钰,茫然不知所措。
司机再三催促,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楚钰一眼,楚钰已经转过身,常守义正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悲伤像挣脱封印的妖魔鬼怪,不断从心里往外冒,她努力按压着,咬着下唇,低头离开,像是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回去的路上,苏堇言再忍不住,泣不成声。
晚上十点,潮江黑道火拼的消息已经在网上铺天盖地,沸沸扬扬。
之前看不起楚钰,退帮自立门户那几个堂主都来到常宅,一个个给楚钰致歉,此时此刻楚钰在他们心中,仿若神明。
常守诚和何正太被暗杀,加上他们退帮,义兴帮分崩离析,名存实亡,像一把折断、残缺不堪的钝剑,楚钰便是用这样一把剑,一口气杀掉了所有手持神兵利器的敌人,完成绝地反击,化腐朽为神奇。
楚钰爽快接纳他们回归,又让他们心怀感激,称赞楚钰高尚,丝毫不计前嫌,发誓从此效忠。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已经按照计划顺利出境,我们在警署的关系答应尽力运作,把这件事情归结为他们五家火拼,与我们义兴帮无关。”常守义瘫在沙发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不用绷紧神经的感觉真好!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请专业的律师,把被BMC集团抢走的领域文娱夺回来,做为以后的主要收入来源。一件是对付敌人的残党,方法很简单,愿意和解,并且尊我们为龙头的,我们不干涉他们的业务,非要跟我们作对的,要吗打死,要吗打服。”
“那要不要象征性的收他们一点保护费?”
“不用,全帮上下禁止与任何从事非法行业的帮派或个人有利益往来。”
……
安排完接下来要做的事,夜已经很深了,楚钰回房就寝,身体和精神都疲倦不堪,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大获全胜,但他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反而被一种寂灭的悲哀环绕。所以,不能说成大获全胜,应该说成逃过一劫,这场由他引来的灾难,害死了常守诚和何正太,常家和江雅承受了所有的痛苦,对此他内疚不已,如果可以用他的命换活他们,他会毫不犹豫。
坚守了一次正道,便遇上这样的祸事,差一点身死道消!!!
揭露社会伤疤的导演,被终身封禁;扶摔倒老人的青年,被讹得倾家荡产;为正义发声的女孩儿,被关进精神病院;对抗贪腐的监工,被埋进操场,……
他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觉得悲哀。
楚钰买了第二天中午飞龙阳的机票,接下来的事交给常守义,他已经不想在这个血腥之地多呆一天。
他要去找顾小满,顾小满拉黑了和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幸好知道她家住哪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顾小满,给她讲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祈求她的原谅,但愿久违的故乡和心爱的姑娘能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被十几辆警车截停。
楚钰从车上下来,早被警察重重包围。
“楚钰,我们怀疑昨天发生的黑帮火拼是由你一手策划,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随即他被戴上手铐,押上囚车,好不容易解开的眉头,又重新紧锁,头痛不已,似要裂开。
(第二卷,怒海潮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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