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笑着对一旁的嬷嬷打趣道:“这话听听,怎么像是我要赶她走似的。”
沈雪尽故意有些惶恐道:“夫人误会了,雪尽绝无此意。夫人心善,但雪尽也不可做那厚着脸皮不知廉耻的事,岂有一辈子赖在侯府的道理。”
“夫人对雪尽有恩,雪尽愿意为夫人做力所能及之事。”
霍夫人明明可以让沈雪尽和母亲住在一起,却单独把母亲和她分开,还找了两个婢女伺候着,分明就隔开她们母女,用母亲来拿捏沈雪尽。
沈雪尽和霍大公子有婚约,霍夫人只字不提婚约的事却说在霍府做一辈子的客人也养得起,不过是在试探她对这门婚事的态度。
若不是她对梅妃娘娘的银屑病有治疗办法,只怕霍夫人也不会留着她和母亲。
不过对她来说,本就不想攀附霍府更不想嫁素未谋面的霍大公子,倒不如顺着霍夫人的心思,自己并不觊觎这门婚事。
“还是女儿贴心,我这辈子便是没有这好命,生一个这么懂事的女儿。”霍夫人起身道,“你们只管在这住着便是,若有什么事和嬷嬷说便是。”
“多谢夫人。”
离开染枫苑时,沈雪尽回头看了一眼红漆刻过的门匾。
镇平侯府只怕也是龙潭虎穴不宜久留,但至少她现在还有价值,能给母亲一个养伤的地方和时间。
王嬷嬷送沈雪尽回院子,她微微抬着下巴:“沈姑娘,夫人心善留你在府上,什么事该不该做,什么话该不该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晓。”
沈雪尽颔首:“嬷嬷放心,雪尽明白。”
王嬷嬷又道:“你母亲如今需要静养,没什么事就别去扰了她清净,梅妃娘娘这边才是重要的。”
二人边说边往前走,没注意到一身深色锦服的霍南池就站在小路的尽头。
王嬷嬷远远看到收住脚推到一边。
霍南池走过来,夜风袭来裹挟着他身上独有的松木香,竟是让沈雪尽莫名有些心慌。
“二少爷。”王嬷嬷朝他屈膝行礼。
沈雪尽也跟着微微行礼。
霍南池侧头看了沈雪尽一眼,轻轻“嗯”了一声越过她,径直往前走。
沈雪尽原本想道声谢,今日怎么也是借着霍南池的脸面才能把母亲带出府,只是看他这个样子,怕也是不屑听到自己这一声谢。
无妨,寄人篱下做好自己的事便好,那些荒唐的梦,怎可和现实中混淆?
她居后宅,他在前院,以后如非必要不见面便是。
可沈雪尽没想到入梦后又做起了这样荒唐的梦。
“喜欢这样吗?”
“不……不喜欢。”逼仄的马车里,高大的男子把娇小的女子禁锢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女子眼尾猩红地摇头,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裙摆。
分明颤抖的声音,却带着一股柔软的娇嗔,夹杂着一丝欲拒还迎。
宽厚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细腰上,再顺势往上轻轻捏住了她的耳垂,掌心下的肌肤泛起一阵阵战栗。
男人扣着腰身把她整个人往怀里贴,手顺势转到了盘扣处,解开三两颗盘扣,灼热的唇就贴在了她的锁骨之处。
“那喜欢这样吗?雪尽妹妹。”
被禁锢着的女子呼吸一窒,长长的睫毛颤得鞥个厉害。
柔软的腰肢被男人掐得有些疼痛,唇瓣落下的温热灼伤了她的肌肤,她微微张着唇,犹如搁浅在岸上的鱼,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雪尽,你躲不掉的。”
温热的唇继续往下……
“轰隆”一声,天空一声炸雷。
沈雪尽倏然睁开眼睛,心口狂跳。
外面雨声渐大,沈雪尽出了一身的汗,加之那个让她一阵阵后怕的梦,她再无睡意。
沈雪尽披了件披风走到床前,推开看着院子里密密麻麻的雨幕,雨点砸在地上溅起大水花。
她拢了拢披风,心情无比烦躁。
为何总是做这样的梦?而梦里的男子又偏偏是霍二公子?
沈府对她来说是火坑,随时就会伤害她和母亲。
可霍府对她来说更可怕,因为你不知道霍府会提出什么要求,会怎么对待她和母亲。虽然现在安全的,但往后呢?
不行,自己需得有所筹谋才好。
沈雪尽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心里隐隐有了想法。
翌日下午,碧竹带来了霍夫人的口信,梅妃用了药后身上已经有所好转,让她继续研制这银屑病的药。
“姑娘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可写在清单上,奴婢去采买。”碧竹道。
沈雪尽放下手里的药杵:“这药材也分等次好坏,若是能亲眼挑选和把关,最好不过。”
碧竹屈膝离去,再回来时便带回了霍夫人的口谕:“奴婢陪着姑娘去挑选药材。”
沈雪尽一贯不在京城长大,并不知道京中哪些药铺好,任由碧竹领路。
宣仁铺。
“掌柜的,按照这位姑娘的吩咐去准备药材。”碧竹道。
她跟着霍府管家来过这药铺几次,掌柜的自然也认得她,连忙点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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