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值班室,小李瘫在椅子上直喘气:“师傅,那娘们儿是不是老陈师娘?”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把值班记录单拍在桌上,“你看她送来的日期,七月十二,老陈师娘失踪那天也是七月十二,五年前的今儿个!”
我盯着记录单上的日期,后颈发凉。五年前的七月十五,老陈头值完夜班说看见停尸房有女人梳头,结果第二天就心梗了,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是撞见了自己失踪的老婆——被人勒死在别处,做成无名女尸送进殡仪馆,指甲缝里还留着他衬衫的碎布。
夜里三点,我睡不着,摸黑去了更衣室。储物柜最底层的碎花布包还在,打开来,金耳坠上沾着点黄渍,跟307号女尸脖子上的黄水一个样。布包里面掉出张纸条,是老陈头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七月十五别碰307,锁孔里塞槐树枝——她在找拿了她东西的人。”
纸条背面还有行小字,被水洇过,勉强能认出“李主任”“金项链”“桂花苑”。桂花苑是老陈头家附近的小区,五年前发生过一起悬案,中年女性在家中被勒死,现场没留下指纹,只有半片碎花布——跟307号女尸指甲缝里的,还有老陈头衬衫上的,一模一样。
我把纸条塞回布包,突然听见停尸房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跑到走廊,看见停尸房的窗户开着,玻璃碴子撒在地上,中间踩着个带血的脚印,尺码跟李主任平时穿的42码皮鞋一致。窗户台上摆着半截烧剩的檀香,香灰落在窗台上,堆成个“替”字形状。
回到值班室,李主任的电话追过来了,声音里带着颤:“老王,你看见停尸房的监控没?刚才有个穿碎花衬衫的影子爬窗户……”我没说话,盯着墙上的值班表,老陈头的名字还在七月十五的值班栏里,用红笔圈着,像滴了滴血。
天亮交班时,李主任眼睛通红,脖子上的佛珠断了三颗,露出里面缠着的碎花布。他往我手里塞了包烟:“今晚你休息,我让小张替班。”烟盒里掉出张照片,是老陈头和他老婆的结婚照,女人穿的正是绣并蒂莲的碎花衬衫,脖子上戴着的金项链,跟307号女尸冰柜里出现过的那条,一模一样。
走出殡仪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耳坠,冰凉刺骨。街角的槐树底下,坐着个穿碎花衬衫的老太太,背对着我,头发花白。我走近些,听见她嘴里念叨着:“替死鬼,替死鬼……”突然她转头,脸上爬满尸斑,正是307号女尸的脸,脖子上的勒痕还在滴血,滴在地上,汇成个“陈”字。
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晚上十点,我实在放心不下,悄悄溜回殡仪馆。停尸房外的走廊没开灯,借着月光,看见值班室门缝里透出光,还有小李的哭声:“师傅救我!她、她睁眼了!”
我冲进值班室,看见小李对着307号登记本磕头,桌上摆着半碗黑狗血,早已经凝固。停尸房方向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响,像是有人在拖什么重物。推开门,只见307号冰柜敞开着,女尸靠在柜门上,手里攥着老陈头的工牌,指甲缝里又卡着半片碎花布,而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嘴角慢慢咧开,露出黑洞洞的牙床——这次,她的指甲,已经长到拖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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