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每日给齐贞唱曲,夜里她屋里只有久久的琴声和歌声。不时还要吹枕边风,可是齐贞根本就是消遣时间,许是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
远远惊鸿一瞥,犹如神迹,她快要看傻眼了,金发碧眼的人,与众不同的人,深深烙印进她的心口。
第二次见面,显得十分僵硬,慕依拉貌似不太喜欢她这位不速之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在劝她的话,怎么她反而那么生气。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慕依拉心里最在乎的人,是岑枝。她觉得没什么,谁让自己总是那么透明呢。
“蕊……蕊妃娘娘安好。”
“不必多礼。”
那是她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紧张地心口怦怦跳,只能装作无事的模样,多看了几眼。金色的发丝抚过她的手背,那么顺,那么美。
慕依拉是她灰白日子里,一抹靓色,心底的独白与歌颂。
她诞下了一个女儿,与之分别。
她疼吗?本来想送补药,但是身份低微,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宫人还将她的食盒打翻在地。
“滚滚滚,这也是你能巴结的?”
怎么不是呢,她们之间的沟壑,她踏不回去,也迈不开腿。
她伤心地低头捡碎片,被划伤手指,楚楚可怜的模样刚好被岑枝看到,
“伤到了?哀家这里有伤药。”拉起她的手,笑容晏晏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哀家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进了康宁宫,她那么光鲜亮丽,自己却如此狼狈。原来慕依拉身边有她这样的人,难怪她那么好。
互相美好的两个人,她这样,是望尘莫及的。
她攥着手心的金疮药,望着门口,抱着食盒慢悠悠的走。
本就身份低微,出身难堪,服侍她的人也难免懈怠,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榻上抽泣。
她往陛下赏赐的百花露里加了麝香。她自小在青楼长大,如此拙劣的技巧,还是知道的。
她转手将东西分了小半瓶给慕依拉。
她本来是好意的,谁知慕依拉又送给了岑枝,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了。
“笨蛋……”眼泪晕开笔墨,她慌忙的擦拭,最后画中人都脸都被抹花了。
“我再画一张,再画一张……”
说完就提笔,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模样,霎时跌入谷底,对着画像呢喃。
“怎么会………”
无助抱着画哭,仿佛哭声能穿过冰凉的四壁,传达出去。空空的殿充斥悲凉的抽泣声,余下榻上人渺小脆弱。
慕依拉你这个笨蛋,最后一点念想也不给我……
黎嫣说,作贱自己,干嘛不天天开开心心活着,气死讨厌你的人,珍视身边爱你的人。
岑枝记着这句话,直到再次碰到林峄,风还是柔似水,人如璞玉。她按下心如鼓浪,眼能穿石。此前一眼动容的人,还是再次让她胆怯与激动迸发。
林峄应该没注意到她,岑枝只看到他怅然的面容在廊中漫走。男子时不时顿下脚步,望向从前他们初遇的廊道。
她没走过去,紧张站在树影遮住的地方,就这么隔心而望。
只见林峄往她这边走过来,她往树后退两步,心里念叨他别过来,也无礼盼着能看到自己。
“林将军不是来见朕的吗?怎么跑到此处了,别说是迷路了。”齐贞迎面走过去,丝毫没有任何给他解释到机会,紧紧道。
“哦,朕差点忘记了,林将军以前也喜欢来这吧,是和什么人约定好了……”
“陛下。臣的确是迷路了。”林峄低了头,赔礼作揖。
岑枝隐匿在树后,只猜测他们如今的表情动作。今日她是一个人出来的,不知不觉重游故地,正思忱着回去,又一抹紫色的影子闯进她的眼帘。
“要朕带路?林将军。”齐贞放慢了后面几个字的语速,没正眼看他,背手看着郁郁葱葱的树影。
林峄用极其肯定的语气,毋庸置疑。“末将冲撞了圣颜,还望陛下恕罪。”
齐贞扬扬手,“朕没有见人就罚的怪癖,军中有军杖,不必劳烦朕。”整理了下衣襟,笑着开口。
“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还有说过的话。”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吐出来,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语气,警告道。
再也不踏入后宫,再也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
岑枝心里捏了把汗,听到人似乎已经走远,她舒了口气,准备回宫。
“母后。”
齐贞先她一步,开口叫住她。
“是来找朕的吗?”
岑枝收敛一副惊诧的表情,从容从树后款步出来,双眸只有凉飕飕的神色。
“还是说,是来找人的?”他比岑枝高出一个头不止,加上笼下的阴影,语气还带了十足的挑衅,此刻她很被动。
“偶遇很稀奇吗?”言语带刺,怼道。
听到她这么说,齐贞心里暗爽,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提到。
“林峄怕是喜事将近了。”
岑枝没接他的话,等着他继续说,齐贞却似有似无的起了逗她的意思。
“毕竟林峄这样的男子,总是有不少女子喜欢。”
“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与她对视,难以捉摸露出一抹笑。
“林峄好事将近了。”
“那得好好恭喜林将军了。”
岑枝没有过多的情绪,张了张抿紧的嘴唇,毫不动摇回他一笑。
“林将军这样的男子,如陛下所说,慕者甚蕃。”
面前她这副样子,定然伤透了心,他点到为止,开口安慰道。
“大梦初醒,方知飘渺虚无终成一场空。朕就在此处,会一直陪着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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