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欢喜雀跃。
雪尽冷着脸,安静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胡婕妤安好,不知这是哪位大人?”妘竹欠身,抱有怀疑。
“在下雪尽,观星台司正。久仰太后娘娘名讳,前来参拜。”
岑枝和齐漾一起安安静静喝茶在殿内听着。
“太后娘娘歇下了,若有事,不妨改日再来吧。”
下逐客令,笑着欠身退下。
胡杳杳眨巴眨巴眼尾,无奈仰头摊手,“说好了,成不成,你都得给本宫做个新的风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看不出雪尽在想什么,方才她俩可在御花园商量好了,他带雪尽来慈安宫,雪尽给她做风筝。
胡杳杳觉得这人哪都好,就是个闷葫芦,“你这人,怎么不说话?”
雪尽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胡杳杳顿时被吓得腿都软了,脊背一软,带着晏儿火速逃。
这人,是齐贞2.0!
“风筝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破口而出。
她最怕齐贞了,路上又问晏儿,“你瞧见他笑的那样了吗?吓死个人!简直和齐阎王一模一样!”
晏儿示意她小声些,说这些也不怕咔嚓一下,脑袋搬家。
胡杳杳十分肯定她,急匆匆走了。
雪尽站在宫外,望着慈安宫三个大字出神。
齐漾拜别了岑枝,刚一出来就碰到雪尽,只能尴尬笑笑,快步流星离开。
嘀咕,“他怎么还不走?”
“殿下,太阳要下山了,嬷嬷等下责怪了。”
采薇风风火火跟着她。
是夜
月色颓然,偶有风吹林梢,沙沙作响。窗台朦胧发白,榻上岑枝翻来覆去睡不着。
披上斗篷,踱步到窗前,这些日子不见未歇,她居然有些期待会看到他。
吱嘎一声。
月色交映到她面上,稀疏白净,百无聊赖撑手托脸,稍露愁色。
片时起风,被迷了眼,抬手揉了两下,树上恍若一个身影,正在看着她。
她在定睛时,四下唯有沙沙树叶拍打,寒风袭人,夜色寂阒清冷。
等她睡着,雪尽翻窗。
楠木屏风后,是他朝思暮想,夜夜梦回的人。他却猛然止住脚步,他怕,怕她不像那个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等他终于决定踏进去,有人从正门进来了。
“太后睡了?”
“回陛下,已经睡下了。”
雪尽:……
他猛得跳窗,窜到屋顶,揭开瓦片,一气呵成。
齐贞坐到榻边,抚着她的睡颜,陆逢耳力很好,但齐贞声音太小,不知在念叨什么。
刚想,齐贞就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捧着她的手,一边落泪一边喃喃。
“商商,留在我身边是不是很委屈?”
“心悦你一事,让你很有负担吗?”
“喜欢上我,这么难吗?”
“一点点喜欢我……都好。”
陆逢眼睛都要瞎掉了,这是什么爱上继母比赛吗?
不过,这么一看,这狗皇帝是真的很喜欢她,表面上连个守卫没有,周围却高手云集。
屏住气息,钻到夜色里,对着暗处勾起嘴角,来到观星阁才开口问,“跟着我做什么?”
未歇低着头出来,半晌没说话,拱拳。
“求阁主放我自由!”
陆逢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轻嗤一声,坐到桌案边倒茶,眸如冷冰。
“哦?”
“求阁主给我解药,放我自由身。”未歇头埋在青石板,恳切清晰说。
陆逢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白玉笛,目光狠厉,遂而好笑,喝了半口茶。
屋内静的出奇,未歇紧张又害怕。
未歇从前或许认为,大不了一死,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有在意的人,他不能,也不想。
“整整二十六年,你跟着我。今日不妨告诉你一件事,你的毒,是先天的,我给你的药,是压制的解药。”
未歇瞳孔地震,刹那天崩地裂,五雷轰顶。
“我的毒,不是阁主……”
“阁主……是我的恩公?”
陆逢并不回答,心不在焉翻到窗前的花树上,摇落一地桃花瓣,观星台传出悲凉的笛声。
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末了,低声肃然,“你的自由,给你了,是走还是留,看你。”
未歇涩然一笑。
“阁主救命之恩,未歇无以为报,愿意一直追随阁主,直至完成大计。”
(陆逢入魔后是反派,找了爱人这么多年,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爱这么简单,为爱能自愿沉沦堕落的人,计谋是搅乱天下,遇到女主更想扰乱天下)
陆逢拨弄身上的花瓣,衣摆卷边飞舞,依在枝上,抱着短笛,安之若素。
轮回转世,相见相别,对他来说,既苦又悲。他带着永无休止的记忆,她什么都不记得。
她是她,也不是。
陆逢表面很平静,在脑中不断推演再次相见。对他来说,只是陪着她,满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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