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碾碾压甘蔗出汁,加入石灰水熬煮,调整糖水酸碱度。幸好这时代有石灰石,高温煅烧石灰石,加水获得石灰乳。大火熬煮添加过石灰水的糖水,熬至稀糊状。竹篾放在容器里,倒入熬好的糖浆,静置两天,液面就会析出细沙一样的蔗糖晶体。
这时再用黄泥水淋法进一步去除糖浆中的杂质和色素,糖色变白,就能得到白糖。
再次踏足西炎城,西炎王注视着他治理下的都城,涌起强烈的自豪感。从一个小氏族走到如今统一中原的西炎国,他几乎付出所有,却不后悔。
西炎王秘密出行,马车上甚至没有王族的徽印,但有心人知道只是迟早的事。马车停在府邸门前,玱玹在西炎王踏入府邸那刻,立即走上前扶住拄拐的爷爷。“爷爷路途辛苦了。”
“嗯。她们人呢?”西炎王初次来玱玹的府邸,默默打量,府邸没有注重奢侈,简单却别具匠心。
“在前面。”
西炎王走进内宅,空中飞扬着火红的凤凰花,仿如烈焰的凤凰花洋洋洒洒落在他们脚边,形成一道小径。西炎王瞧着独特的欢迎仪式,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晚宴的场地既不在花厅也不在正厅,而是在莲池畔的亭子。池面上水灵幻化出的桂花树飘着桂花香,梧桐树上盘旋着凤凰,桂实生桂,桐实生桐。
阿念与小夭站在亭前,等着今日的主角。西炎王走到亭前,立即响起两道清脆的声音。“孙女,拜见祖父。”
“嗯,今日家宴不必多礼。”西炎王瞧朝瑶不在,正欲询问,身后响起俏皮的声音,“我来了,我来了。”转身看过去,戴着面纱的少女,朝着他蹦了蹦,挥着手,眉眼弯弯跑过来。
“陛下万安,身体健康。”洛愿跑到西炎王面前,简单行了个礼。几人早习惯她独树一帜的行礼方式,忍着笑跟在西炎王身后入座。
西炎王望着案上的饭菜,微微一愣,没有烹龙炮凤,没有雕盘绮食,“陛下,我们会做的就这么几道菜,不多但够吃了。”
扫了玱玹一眼,镇定地落座。“这些菜色,可有什么特别?”西炎王环视着案上的家常菜色,谈不上精致却色香味俱全,简简单单。更像是寻常日子,普通人家祖孙聚在一起吃顿晚饭。
“没什么特别啊,就是我们这些小辈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宫里规矩多,所以只能辛苦你跑一趟了。”洛愿笑盈盈指着案上的酒菜,“酒是玱玹酿的,菜是我与小夭一起做的,湖上的节目是阿念准备的。”
西炎王看向小夭,“不承想你还会做饭。”
“想办法把食物变得美味些,吃下去心情也会好些。”
小夭动手给西炎王布菜,玱玹则倒酒,阿念陪着西炎王说些趣事,洛愿偶尔打趣几句,称职做着热场选手。
“水灵幻化的桂树也有花香,阿念如何做到?”夜风携带阵阵花香扑鼻,西炎王看向阿念。左右被孙子和孙女围绕,他此刻只觉得自己是一位普通的祖父。
“你身边坐着一位花钱如流水的财主。”小夭打趣朝瑶如何肆意挥霍凝露,这湖面的桂花香全是滴在荷叶上的凝露散发出来的。
玱玹笑着看了一眼洛洛,“如今小夭的玄鸟坐骑圆圆,每天身上飘着各种花香,不像坐骑更像是蜜蜂。”
圆圆是儿时小夭捧着蛋孵化出来的,她曾天天盼着长大,能骑玄鸟飞行。初回皓翎因为自己灵力原因不敢相认,但圆圆却认出了她,也跟着她来了西炎。
“那只大肥鸟,叫圆圆可不真亏。”洛愿每次见到小夭的坐骑,都得吐槽吃得太好,“我都怕哪天载着小夭飞上天时,体型过肥,摔下来砸成鸟饼。”
小夭佯装恼怒地瞪着朝瑶,“总比你花枝招展的凤凰好,隔老远就听见鸡打鸣了。”
“人家那是凤啼,圆圆再胖下去,它的翅膀连它都撑不住。远看一座山,近看眼前黑!”
西炎王听着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互相嘲讽对方的坐骑。故作头疼地问玱玹:“她们经常都如此?”
“爷爷,习以为常,吵过了就好了。”玱玹故作无奈地苦笑。
西炎王克制着笑意瞧着小夭与朝瑶,阿念东帮一句,西掺一句。
天际炸开第一朵金蕊烟花,欢乐的说笑声随着烟花升空而停止,其余人耳畔传来朝瑶欢快的声音,“第七朵溯影烟,我加了能照见心底妄念的蜃楼烟。”
第七朵烟花炸裂时,整个天穹裂开巨型牡丹,每片花瓣都在坠落中幻化成青鸾。青鸾突然化作千万缕绛紫色流光。这些流光在最高点突然凝固成镜面,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面孔。
每人看见的镜面均有不同,也仅有自己能看见。镜中浮现亡故亲友、恋人、以及心里不可说的妄念。
西炎王看着此生亏欠之人一个个出现在镜面,当青阳、云泽、昌意、阿珩、并肩走来,齐身行礼唤他父王时,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苍老的面容出现一丝丝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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