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罗分析师"
她模仿着人类鼓掌的动作,龙爪相击迸出火星
"现在你的数据算不出死局了?"
林觅星的冰晶爪已经抵住我咽喉
他的龙脸做不出人类表情,但剧烈震颤的瞳孔映出我身后某物——程昭的墓碑正在投射全息影像,苏晓十七岁时的笑脸在雪地上闪烁,下方是行新浮现的暗影文字:【你们真以为我会让他独自赴死?】
白夜河的龙翼突然僵直
雪停了
我躺在冰冷的冻土上,血液在身下洇开一片暗色
白夜河的龙爪在我眼前晃动,珍珠母色的鳞片折射着扭曲的月光,像是某种恶意的嘲笑
"看看你,"
她俯下身,龙类的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声音里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装什么救世主?"
她的尾尖挑起我染血的衣领,像在摆弄一具破败的玩偶
"这就是人类的极限?真是可悲"
林觅星在一旁冷笑,龙鳞随着呼吸起伏,冰晶在他爪尖凝结
"你们人类总是这样"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龙类特有的震颤
"自以为是,以为靠那点可怜的智慧就能改变什么"
他抬爪指向程昭的墓碑
"结果呢?连自己的同伴都保不住,只能躺在这里等死"
我咳出一口血沫,咧开嘴笑了
"是吗?"
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刺耳的讥讽
"那你们呢?"
我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他们完全龙化的身躯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鳞片、尖爪、竖瞳……你们还认得镜子里的自己吗?"
白夜河的龙翼猛地张开,掀起一阵冷风,但我没给她打断的机会
"程昭死了,苏晓失踪了,而你们——"
我冷笑道
"你们躲在龙族的躯壳里,假装自己高人一等,可骨子里还是那群在机甲维修班里哭鼻子的废物!"
林觅星的冰晶爪猛地刺入我耳边的冻土,寒气几乎冻僵我的半边脸
"闭嘴"
他低吼起来
"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
我呛出一口血,却笑得更大声
"我懂你们变成龙后,连人类的使命都忘了!"
我死死盯着他的竖瞳
"程昭到死都在找苏晓,而你们呢?你们在干什么?在永夜区外办婚礼?在墓碑前嘲讽曾经的同伴?"
白夜河的尾巴狠狠抽在我身侧,剧痛让我蜷缩起来,但我没停下
"你们以为龙族的身体给了你们力量?"
我喘息着,字字带血
"不,它只是给了你们逃避的借口!你们不敢面对过去,不敢承认自己还是那群无能为力的人类,所以躲在鳞片后面,假装自己早已超脱——"
"可悲的是,你们连程昭都不如"
我咧嘴笑了,牙齿被血染红
"至少他死的时候,还是个人类"
空气凝固了
白夜河的龙爪悬在半空,珍珠母色的鳞片微微颤抖
林觅星的冰晶爪仍插在冻土里,但寒气不再蔓延
远处,永夜区的极光无声闪烁,像一场沉默的嘲笑
"那又怎么样?"
白夜河突然笑了,那笑声像是金属摩擦玻璃,带着龙类特有的嘶哑回音。她的珍珠母色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俯视着我。
"但是你......"她的尾音拉长,带着残忍的愉悦,"可是会死的。"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血液在身下漫开,浸透了冻土。寒冷从四肢爬向心脏,呼吸变得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碎冰。
远处,永夜区的极光仍在跳动,像是某种无情的倒计时。
树桩后传来细微的响动——罗杰的指节死死扣进树皮,瞳孔紧缩
他看着我,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躺在血泊里,而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白夜河的龙爪轻轻划过我的脖颈,没有用力,却足以让我感受到鳞片的冰冷
"真是讽刺"
她低语道
"曾经的数据分析师,现在连自己的死亡都计算不了"
林觅星站在一旁,浅蓝色的龙鳞映着极光,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他的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某种近乎厌倦的冷漠
我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摸到冻土的碎冰
罗杰终于动了——他猛地后退一步,撞断了一截枯枝
白夜河的龙头瞬间转向,龙瞳锁定他的方向
但已经晚了
我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最后的意识里,是永夜区的极光突然扭曲,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新的信号
然后——
黑暗
寂静
只剩下风声,和远处某台机器仍在固执地播放着《婚礼进行曲》的终章
罗杰蜷缩在生锈的金属管道里,指节死死抵着管壁
远处沙丘上,白夜河珍珠母色的龙尾正漫不经心地拍打着地面,鳞片与冻土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罗佳睿,你玩得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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