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的防爆门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凸起，接着是第二个——某种生物正在外面撞击
"来不及了..."
罗杰突然扯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个隐藏的紧急接口
"把我的核心处理器连上去...这是最后的权限..."
当我把数据线插入他胸口的接口时，防爆门终于被撕裂
站在门口的程昭已经完全龙化，珍珠母色的鳞片覆盖了全身，只有那副金丝眼镜还滑稽地挂在龙角上
罗杰的机械瞳孔急速收缩，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下确认键："执行...终止协议..."
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死寂，接着是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的液压声
程昭化身的龙形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鳞片开始片片剥落
"记住..."
罗杰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这不是模拟...活下去..."
主控室的灯光熄灭了，但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看到监控屏上最后一个画面：地下三层的培养舱全部爆裂，而其中最大的那个舱体里——空空如也
我弓着身子在实验室走廊里蛇形走位，身后传来程昭龙化形态震耳欲聋的咆哮
这货完全变成了奇幻小说里那种标准的西方龙——翼展将近十米，珍珠母色的鳞片覆盖着肌肉虬结的躯体，尾巴甩动时直接扫塌了半面墙
"警告：走廊温度已达300℃"
机械音刚落，一道金红色的龙焰就擦着我头皮掠过，把我的后脑勺头发烫得卷曲起来
前方拐角处的消防柜直接被熔成了钢水，里面的灭火器炸出一团蘑菇云
"你他妈倒是瞄准点啊！"
我踹开一间实验室的门，顺手抄起液态氮气罐
程昭的龙头已经挤进走廊，那双竖瞳在看到我手里的罐子时明显缩了一下——看来即便是龙化形态，他作为科学家的本能还记得这玩意儿的危险性
龙爪拍碎门框的瞬间，我按下氮气罐的紧急释放阀
超低温白雾喷涌而出，程昭的右前爪瞬间结出一层冰晶，动作明显迟缓了
但这点伤害对一头西方龙来说就跟被蚊子叮了差不多——他甩了甩爪子，冰碴子飞溅在我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老程！醒醒！"
我边退后边举起那个刻着521的样本瓶
"你老婆的渐冻症治疗方案还在我这里！"
程昭的龙瞳突然剧烈收缩，喷到一半的龙焰硬生生憋了回去，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咕噜声
这个在七百多次模拟中都没出现过的弱点让我愣了一秒——现实世界的程昭，果然和模拟数据有微妙的差别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被整个掀开
一个银蓝色的巨大龙爪拍下来，直接把程昭按在了地上
我抬头看到罗杰的机械义眼在那头新出现的星光龙额头上闪着红光——这混蛋居然把自己改造成了东方龙的模样，修长的龙身盘踞在实验室钢架上，机械部件和龙鳞完美融合
"愣着干嘛？"
罗杰的龙嘴没动，声音从他喉咙里的机械发声器传出
"B2层的主控台！终止协议需要双活体认证！"
程昭突然暴起挣扎，西方龙强健的后腿蹬在罗杰的机械关节上爆出火花
两头巨兽的搏斗让整栋建筑摇摇欲坠，我趁机冲向电梯，结果发现轿厢已经被龙尾扫成了废铁
"走货运通道！"
罗杰一爪子拍偏程昭的龙焰，吐着血的机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
"密码是...你第一次模拟的死亡时间..."
我边跑边骂——这他妈谁能记得住？！结果指纹按上去的瞬间，系统居然显示"声纹认证通过"
原来所谓的密码，就是我每次模拟死亡时那句固定的脏话：
"罗杰我艹你麻！"
货运通道门应声而开，而身后传来罗杰变调的机械龙啸："没错...就是这个...现在快走！"
我抹了把脸，满手黏腻的鲜血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这绝对不是模拟——虚拟世界里不会有这么浓重的铁锈味，更不会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刺痛感
"你他妈最好给我活着！"
罗杰的机械龙身缠住程昭的西方龙躯体，液压油混着龙血从关节处喷溅出来
"B2层主控台...需要活体DNA验证！"
我跌跌撞撞冲进货运电梯，用带血的手指猛戳B2按钮
电梯下坠的瞬间，头顶传来钢筋混凝土碎裂的巨响——两条龙打穿了上层实验室，珍珠母色和银蓝色的鳞片如雨般从电梯井落下
当电梯门在B2层打开时，我差点跪在地上
整个地下层弥漫着珍珠母色的雾气，培养舱全部爆裂，地板上流淌着半凝固的龙血
而主控台前站着个人影——是已经完全龙化的白夜河，她的珍珠母色龙爪正悬在终止协议按钮上方
"苏晓?"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那把左轮早就丢了
她转过头，竖瞳里跳动着熟悉的数据流："不是终止..."
龙爪突然刺穿自己的胸口，掏出一颗发光的核心
"...是覆盖"
主控屏突然弹出721次模拟的数据洪流，所有苏晓的死亡记录汇聚成一道光柱
当我把血手按在DNA检测板上时，整个实验室响起了久违的纯净提示音：
【最终协议激活】
【龙血逆转化启动】
头顶传来程昭痛苦的龙啸，而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白夜河用龙爪在控制台上刻下的那行字：
这次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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