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竹最后还是听话去了沙发上睡,睡前还不忘把充好电的手机平板给她架在小桌板上,又出去找护士借了一床被子,脑袋刚枕上沙发扶手便睡着了。
王安卉用左手慢慢悠悠地回复了微信的各路消息,得知庄妍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工作室那边的进度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便暂且放宽了心,退出了工作群的聊天界面。
她现在比在家里更加无所事事,在家起码还能看看电视拼一下拼图,起码家里的床比医院宽敞舒服,但是病房里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在思考,在唐修竹睡觉的时候,自己偷偷“越狱”的成功率有多少。
但当她转头看见那些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仪器,错综复杂的管线还与自己的身体相连接时,她便知道自己做不成肖申克了,还是乖乖在病床上养伤吧。
王安卉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平板,目光时不时瞥向沙发上熟睡的唐修竹。他睡得很沉,连翻身都没有,只有胸口随着呼吸均匀起伏,冷峻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柔和了几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点开视频软件想找部电影看,却发现自己的VIP账号已经过期了,而且还过期差不多一周了。
“……”王安卉嘴角抽了抽,盯着付款的二维码看了几秒,最终十分无语地退出了视频平台。
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开了不用费脑子的开心消消乐,主打一个简单快乐又上头,还能在不知不觉间消磨大量的时间。
手机和平板都被调到静音状态,王安卉机械地滑动着屏幕上的小动物,心不在焉地看着各种道具特效消除动物的画面,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沙发那边瞟。
突然,一声震动划破了病房的寂静,她循声望去,是放在一旁矮柜上的唐修竹的手机,捞过来一看,新消息来自邢薇邢律师。
邢薇:之前关于林盼儿诬陷绽雅一案的开庭日期已经确定了,就定在1月10日(下周二)上午十点,在翠山市人民法院。
邢薇:王小姐现在情况如何?如果不能出庭的话,需要写一份委托书,委托律师、近亲属等作为诉讼代理人出庭。
跟在这两句话背后的是一份委托书的格式,还有上面提到过的开庭时间、地点、法庭编号、需准备的证据或材料,以及出庭的注意事项等等。
王安卉仔细阅读过,把这几条消息都选中发送给了自己,退出聊天窗口的时候又把消息设置为了“未读”,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刚才的震动没有影响到唐修竹的睡眠,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平板上——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游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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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的日期近在眼前,且不说到时候伤口恢复得如何,按照这几天自己的情况和唐修竹的性子来讲,她大概率是要住到两处伤口都拆了线,且身体状况确实平稳了,唐修竹才肯让她出院。
如果真是这么安排的话,那她肯定赶不上开庭,也听不到现场的审判结果了。
这么想着,王安卉下意识摸了摸右肩的纱布,缠了厚厚的一层摸不到什么,反而是左手手背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是拉扯到了滞留针的缘故。
自己这一受伤,打乱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计划,就连身边人,特别是唐修竹的工作和生活也全都被打乱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总归过意不去,这几天她安静下来的时候,也会想想该如何补偿唐修竹和父母,以及工作室的姑娘们。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病房外面好像有人敲了一下门,她循声望去,结果她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外面的人大概是想得到允许后再进,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突然意识到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正在病床上躺着,另一个估计也休息了,没办法过来开门,便只好自顾自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
病房内的光线很昏暗,只有走廊处和病房床头亮着一盏微弱的暖光灯,窗帘被紧拉上不透一丝光亮。
待王安卉看清来人后,不禁觉得惊讶:“郑姨,怎么是您过来了?”
来人正是父母家里的阿姨,此时她手中正一左一右提着两个保温桶,肩上还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走到床边轻轻把两个保温桶放在矮柜上。
“少夫人。”郑姨轻声打了声招呼,“先生煲好了汤,还做了几样点清淡的菜让我送过来。”
“多谢郑姨,您先坐吧。”王安卉笑了笑说。
郑姨依言在床边坐下,抬眼便看到不远处角落的沙发上,唐修竹正躺在上面睡着。他的两条长腿就这么支棱在地上,一手压着被子一手搭在眼睛上,看着格外局促。
睡得舒不舒服她们不知道,但这姿势看着确实不太舒服。
“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让护士加个陪护床,这么睡着多难受啊。”郑姨嘟囔了一句,到底是心疼孩子。
“公立医院床位紧张,能有这个单人病房已经很好了。”王安卉宽慰了一句,但心里也在替他委屈。
郑姨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两个保温桶说:“要不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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