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马车失事,她醒来穿越到了七年前,成了杜如霜。
杨暄的夫人,未来的丞相卫国公儿媳,贵妃娘娘的侄媳妇,宫外地位最高的夫人。
杨家权倾朝野,按说她应该很开心。
但……
她的马车是被杨暄动了手脚才出事的!
杨暄,一个心狠手辣,仗势欺人的王八蛋!
“塌了天了!冤孽啊!”
清晨,杨暄从青楼回府,见夫人半倚在榻上,竟然翘着二郎腿!!!
他说:“宽衣!”
冷峻低沉,不夹杂一丝人情。
杜如霜嗤笑一声,并不理会。
他的声音太熟悉了——霸道,蛮不讲理!
杨暄扬声再言:“宽衣!”
她蹙着眉抬头瞥他一眼,一袭玄色锦袍,眉锋似剑,鼻梁高挺,棱角分明,薄唇紧闭,虽比之七年后更英俊,眸色却更幽深不见底。
她扬着下巴:“小蛮。”
小蛮疑惑着上前为公子宽了外袍。
杨暄勾起一件墨绿锦袍换上,这动作再熟练不过。
以前的杜如霜见此一幕定会心下一沉,不甘的轻声问一句:“夫君又要出去?”
但今日小蛮瞥向夫人,她却毫不在意。
小蛮小心翼翼为他穿好腰带,想到几日前夫人曾说头晕,她斗胆请求。
“夫人身子不适,不如公子陪夫人一日吧?”
“别!”杜如霜蓦地抬眸,声音粗鲁,决绝,不拖泥带水,甚至带着避之不及?
那是一条青玉革带,配上他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眼睛,更添寒意。
相比报仇,她更不愿与他有肌肤之亲,通过勾引的方式杀他,七年后她试过,失败!如今既是他夫人,先不急。
杨暄面无神色的离开。
原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苦等多年,容颜老去,也未等到杨暄垂怜,却随杨家被斩于荒凉的土坡之上,曝尸荒野,不得超生。
醒来只觉悲凉孤寂,万念俱灰,起身跪拜明月,但求一死。
许是她心太诚,上天也不忍心,终于求仁得仁。
然后她来了。
七年后,她心中有一位德貌双全,温润如玉的心上人,不知这心上人如今怎么样了?
以往一切被她束之高阁,女则女戒,焚烧殆尽,雷厉风行,小蛮暗暗惊叹夫人变化如此之大。
杨暄时常连日不归,为躲杨夫人唠叨,二人成婚后便搬到此别院,既无妯娌夹枪带棒,也无婆母挑三拣四,杜如霜闲散自在,只消待机报仇雪恨。
太无趣了,她渐渐沉迷话本子,虽然比不上现代小说,但什么缱绻缠绵,翻云覆雨之类的,看得人春心荡漾~
一时间熬的有些晚,杨暄回来时,她还在呼呼大睡,梦中笑的一脸荡漾。
杜如霜醒来,眼前竟有一张风神俊朗的面孔,想起梦中之事,不禁脸色泛红。
定睛细看,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顿觉扫兴,起身白他一眼。
“你来干嘛!”
杨暄唇角一扯:“你?”
往日她总是称呼‘夫君’的。
莫不是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杜如霜有些心虚。
“我......我怎么了?”
她悄悄溜向梳妆台,杨暄抬手一拦,沉声道:“做了何梦?”
想起梦中之事,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她连忙别过脸去:“关你何事?”
杨暄眸色逐渐阴冷:“梦到何人?!”
杜如霜推开他,满脸的轻蔑与不屑:“反正不是你!”
“找死!”
杨暄抬手向她喉咙掐去,她惊慌的抓着他的手臂抵抗,牢固如笼,丝毫不动!
指骨分明的手,指尖泛白,不消须臾,她已面色涨红憋闷,再无从抵抗。
啊啊!杨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哐当’——
小蛮行至门外,见此一幕,吓得心惊肉跳,手中的水盆摔落在地,登时水花四溅。
她噗通一声跪上前,连连叩头哀求:“公子请息怒,莫要伤害夫人!”
杨暄眉角微挑,手指一松:他并未打算掐死她,这只是个教训。
且不说她爹是将军,掐死后还要再娶一位夫人,娘定要将她侄女儿塞过来,待她在,事事掣肘。
杜如霜退回床榻边,一手扶着床帏,一手紧紧攥着罗衾,闭目急喘。
狗杨暄!你竟比七年后更心狠手辣!
她说:“和离。”
杨暄问:“为何?”
杜如霜轻嗤:“你我之间既无情义,何必强融。”
“你我成婚只为联姻。”
杜如霜瞥他一眼,讥讽他:“你怎如此无能,竟还要靠别人?”
“你!”狂妄忤逆!
就知道此言定会激怒他,杜如霜早有防备,抬起手臂阻挡。
杨暄收回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似乎从未了解过自己的这位夫人。
“待杜将军班师回朝。”
许久未感觉到他的手掌落下,却听到了如此振奋人心的一句话,她心怀雀跃的放下手臂。
“好嘞!一言为定!”
又道:“几日后我欲出门一趟,同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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