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
“三千？”
“如果你觉得少，也可以再加的。”
不少了不少了，真的不少了。
“不少了，我答应你，不过我得看下日历，找个良辰吉日。”
“你什么时候变得什么迷信了？”
“嘿嘿。”
温妤笑笑没说话，可不得找个良辰吉日，得趁着家里那位出差的时候，要不然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给削层皮。
其实抛开钱，温妤也是愿意做凌越的模特的，他本来就是水准很高的画家，只是这几年一直沉寂着。
她也想看看，凌越的笔，会把她画成什么样子。
厉琛上午上完课，下午开了一天的会，刚准备回家的时候，聿川走了进来。
“厉总，上次您让我查的物证科的负责人韩尧的信息我查到了，目前，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嗯，是喝酒后引发的心脏病，韩尧的生活方式不太健康，酗酒。这个我也跟萧警官说过了，他说他再想办法。”
“我知道了。”厉琛的目光沉了沉，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希望萧何会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哥，你别急，这一条线断了，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总能查出来的。”
聿川最清楚厉琛这些年被这件事困扰了多久，这是他的执念，一定要找到一个结果，他才能彻底放下。
“没事，慢慢来，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对了，聿川，我听说前两天有人看到你在凝望，和一个姑娘，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厉琛话锋一转，聿川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在凝望，那就是和白楚在一起的那一天。
冷汗直冒，聿川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在心里想着，厉琛应该，不知道他是和谁在一起吧？
聿川对厉琛的感情是很深的，他感谢他，感谢他带他走出家徒四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灿烂美好。
当年他资助他的时候，给他的不止是钱。
他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在教导，大学的时候就让聿川跟着自己实习，让他了解公司的一些事情。
聿川有成绩的时候，他会奖励，做得不好的时候，厉琛也会罚，在那些年里，聿川感觉他就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道光。
照亮了前途和未来。
他在心里暗暗发过誓，永远都不会背叛和伤害厉琛。
可此刻他站在厉琛的面前，手心却有些出汗了。
“你怎么了，紧张什么？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不让你谈，至于么？”
厉琛白了他一眼，这什么反应，好像自己很不讲理似的。
聿川稍稍放下一点心来，听起来，他应该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白楚。
“哥，没有，您放心，我要是真的谈恋爱了，肯定跟您汇报。”
“不用跟我汇报，你现在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要谈恋爱自己谈就是了，要是钱不够，就跟我说。”
聿川鼻头一酸，差点就要把自己的“罪行”都交代了。
不是怕坦白自己要承担的后果，是怕坦白会让他失望。
“今天事情不多，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是。”
聿川从厉琛的办公室里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一半都湿透了。
厉琛也停下了手中的笔，聿川是个完全不会撒谎的人，他的不对劲，那么明显，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了。
轻叹一口气，孩子大了，也许有些事情，就管不住了。
【阿楚，我想跟你聊聊，上次的事情，我可能，我可能没办法了。】
犹豫了半天，聿川还是给白楚发过去了这条信息，他不想做了，背负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他有些受不了。
聿川想起来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没什么钱，他把每个月的生活费省出大半来，用作自己的恋爱经费，等到周末跟着厉琛实习的时候，简直饿得头晕眼花。
被厉琛知道，把聿川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也私下里给他涨了实习工资。
他后来才知道，他是用自己的钱给他转的，为了保护他的自尊心，走的是公司的账。
【对不起阿楚，我不能背叛厉琛哥。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么？】
预料之中，白楚没有回聿川的信息。
他坐在车里，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生怕错过她回过来的消息。
但手机，始终都没动静。
-
夜幕降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聿川已经在车里坐了好久了，总算是死了心，开车回家。
一直到家门口，聿川的眉头都没有化开，他知道，他和白楚之间，大概，就到这里了。
她一定对自己很不满意。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隐约感觉走廊处有一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谁！”他冲着黑暗处厉声道。
一条白裙从拐角处闪出来，配上白楚看起来有些无助的脸。
“阿，阿楚，你怎么来了？”
聿川惊喜的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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