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也懒得客套了,谁不认识谁啊?
以前见了面还维持一下表面的和平,寒暄几句,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没有必要故作熟络。
东村的谈判队伍是许关加上几个爷爷,不过今天许关全权做主,几个爷爷只是来镇场子,当吉祥物的。
此时几个爷爷都只顾着抽烟,没人开口,气氛很是压抑。
东村不开口,西村的几个人也不想先开口。
一群大老爷们凑一块不说话,只能不停地使劲地抽烟。
许关从来不抽烟,他很庆幸把场子摆在了外面。
如果在会议室里,此刻自己怕是都要被烟雾熏死了。
过了好半天,感觉一直不开口也不是事儿,刁旺启率先打破了沉默:
“许关,今天大伙聚在一起都知道是什么啥,至于刚才的事情嘛,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
“不过,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文明社会,做文明人,有话就好好说嘛,随便打人总归是不好的。
“打架不能解决问题,不能仗着有把子力气就蛮干,更不能把人往死里打。
“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想包庇你都不行,这乡里乡亲的面子上也好看,你说是不是?”
许关看了一眼笑面虎一般的刁旺启,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老刁你说得对,随便打人肯定不太好!”
刁旺启心里一松,听这话音儿,这小子似乎也还算讲理。
只不过,这“老刁”算什么叫法?听起来怪怪的。
刁旺启刚想说“这就对了嘛”,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许关继续说道:
“但是,打畜生还是可以的。
“你回去问问刁玉坤和齐发达那两个畜生,80多岁的老人都要打,他们到底是禽兽还是畜生?”
听到这话,刁旺启和齐家掌事的齐卫群同时黑脸,这说的是什么话?
几乎等于怼脸开骂,就差直接骂他们两家是王八蛋了,一群老畜生,生了一窝小畜生。
但打老人是事实,好多人看见了,他们也无法争辩,但这骂得也太难听了。
许关继续道:“要堂堂正正打架,来多少人,我许家都奉陪,被人打死也是我们技不如人,活该。
“但要是打老人,那就是畜生!不管是野畜生还是家养的,是畜生就得打,不打不长记性。
“比方说我家大黄,小时候淘气,经常打,你看现在多乖。”
刁旺启的脸更黑了,咋还没完了?咱能直接说事儿吗?
你家狗那是真畜生,我儿子又不是,你瞎比方什么啊?
再说了,你家大黄可没看出哪里乖了,刚才那架势,凶得跟野狼似的,忒特么吓人。
刁旺启真后悔刚才没直接说事儿,这年轻人,净别扯这些没用的,不愧是上过学的,骂得真脏。
西村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打架打不过,吵架也吵不过。
这年轻人真不简单,骂人不带脏字,当面指着你的鼻子骂,都没法还嘴。
刁旺启强忍着怒意,嘴角抽搐着说道:“打老人确实不应该,兔崽子不晓事,我当老子的替他给老人家赔罪了。
“另外,医药费我也带来了,一共,你先点点。”
说这话的时候,刁旺启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时间紧,来不及一家一家收钱,这钱是他自己家先垫出来的。
事后别家人会不会认这个所谓的“医药费”?搞不好就不了了之了,这个闷亏他一个人全吃了。
狗日的刁玉坤,你坑死劳资了!
特么的,整整5万啊,其中一多半是借的,谁家里有那么多现金?
许关挥了挥手,让人把医药费拿了过去,放在一边桌子上。
刁旺启看了一眼离自己而去的钱,心里再次滴血,让自己努力不去看那些钱,努力保持平静道:
“医药费也给了,也道歉了,这件事咱到此为止,成不?”
许关挥了挥手,让人把医药费拿了过去,放在一边桌子上。
刁旺启接着道:“是不是把许老爷子也请过来?”
许关道:“我爷爷伤着了,躺床上歇着呢。今天这事儿我全权做主。”
刁旺启怔了一下,继续道:“那也行,既然你能做主,那我也代个表,代表西村2000多口人跟你谈。
“鱼塘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是你哥许开当村长后的第一个大项目。
“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我们西村人没有拖他的后腿。
“但是鱼塘的投资远远超过了当初的计划,一超再超,从原计划50万最后涨到了120万。
“但是他一家一家地拜访,一家一家地劝说,我们顾着许老爷子的情面,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现在鱼塘垮了,鱼全跑了,投资全打了水漂。这笔投资对村里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村集体的财产不能白白损失,按理说许开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许关面无表情:“什么意思,直接说。”
刁旺启咂摸了一下嘴,继续道:“我们西村的意思是,不能把这笔损失平摊在全体村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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