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许家庄只是自己赚钱,没有影响到芝麻村的利益,芝麻村的村民除了羡慕嫉妒恨,倒也没有更多的感觉。
但是等许家庄的新村路修通之后,芝麻村的村民们发现,许家庄不但赚了钱,还可能断了他们村的财路,他们开始疼了。
国道从芝麻村这一侧经过,很多村民靠路吃路,不管开住宿饭店还是做点小生意,总归是个营生。
但现在许家庄修了条高标准的新路,很多过路的司机出于好奇,都喜欢拐个弯从新路走,看看新鲜。
反正只有7公里,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高标准二级公路,双向四车道,宽敞整洁,视野开阔,没有小电驴往来穿梭,也没有行人时不时横穿马路,驾车体验贼好。
绿化也很漂亮,各种名花苗木不要钱似的往绿化带里栽,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椰子树,漂亮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了热带风光,从这里经过心情都会好上几分。
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从芝麻村这段国道经过的车流量大为减少。
芝麻村这一段依靠国道生存的饭店、旅店以及其他店铺的生意直线下降,芝麻村村民的收入也就大受影响。
此消彼长,崔坝村、陈铺村的路段,店铺的生意则越来越好,天天向上。
如此一上一下,谁的心理会不失衡?负面情绪简直天天爆棚。
负面情绪总要发泄出去,总不能相互发泄吧,怎么办?就像某位前辈说的那样,挥刀向更弱者。
于是,大家似乎很默契地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张发财一家。
首先,张家在村里是小姓,单门独户,是标准的软柿子;其次,张发财家有足供大家嘲讽的笑料。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暗地里议论、笑话,渐渐的,就变成公开嘲讽挤兑了。
各种风凉话、难听话不要钱似的甩过去,砸得张发财一家人脸上生疼。
张发财天天在家里无能狂怒,他不恨自己,只恨刁旺启和葛三妹。
如果不是刁家父子,当初也不会分村,那现在一天挣一万的人里面也有自己一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被嘲讽挤兑。
如果不是葛三妹,就算分村了,自己闺女也不会和许非退婚。
作为许家庄的亲家,自己是不是也能过上好日子?就不信他许非发达了不孝敬他老丈人。
有了许家庄和女婿撑腰,谁会嘲讽自己,敬着还来不及!
和她父亲的情况不太一样,张巧丽没有心情去怨恨谁,只是一味地心塞。
最近这几天更是塞得不想出门,也不敢出门,一出门就感觉有无数道奇奇怪怪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而且那些人的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张巧丽感觉肯定不像说好话。
对于退婚,现在张巧丽不但后悔,还极其地难受。
张巧丽终于受不了这种无休无止的折磨,开始和父母商议对策。
“爸,妈,我后悔了,我们不应该和许家庄退亲,现在还有办法补救吗?”
张发财没好气地道:“咋补救?亲都退了,彩礼也还回去了,还签了协议。
“要怪都怪你妈,谁让她耳根子软,那葛三妹一撺掇就听进去了。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葛三妹不是个好东西,她跟许家庄有仇怨,肯定憋着坏呢,你妈当时真的是失心疯了。”
杨艳红立刻不同意了,大声反驳道:“我是听进去了,难道你没有听吗?你当时说一个反对的字了吗?
“去韩寨村、刘李村找另外几家串联,你不也跟着葛三妹去了吗?比她还积极呢!
“现在反过来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张发财,你良心都让狗吃了?”
张巧丽感觉心累,还没说两句呢,父母又吵上了,大声制止道:
“爸,妈,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吵能解决问题吗?你们快想想办法,我现在都没法出门了。实在不行,要不然咱们搬走吧!”
杨艳红还在气头上,瞪了女儿一眼:“搬走,搬哪?县城?你有钱吗?你有房吗?住哪?吃啥?靠啥营生?你说的容易,长脑子了吗?”
张发财听了女儿的话反而眼睛一亮,道:“不能往县城搬,咱们可以往许家庄搬啊。”
张巧丽无语了看了父亲一眼,说啥梦话呢?你凭什么往许家庄搬?却听张发财继续道:
“其实之前许非对巧丽还是挺满意的,咱家巧丽这么漂亮,那许非当初同意退婚,估计也是迫于许关和他们村里的压力,现在指不定心里多后悔、多难过呢?
“现在,咱们去跟许非一家说说,只要同意咱们把户口迁入许家庄,咱就同意他和巧丽的婚事,马上就领证结婚。”
张巧丽迟疑道:“爸,你想啥呢,许家庄都是姓许的,能同意我们迁过去吗?刁兴旺能同意我们迁走吗?”
张发财道:“只要让许非同意娶你,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到时候,让许非去求他们村长许关,许关再出面跟刁兴旺说,刁兴旺敢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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