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中,篝火渐熄,只剩寥寥火星闪烁,映照着木高峰那因恼怒而扭曲的面庞。他费了一整晚时间,对林震南夫妇威逼利诱,可最终一无所获。
他正打算施行那最后一步,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如鬼似魅黑影从庙外冲了进来。
木高峰,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虽功夫比不上君子剑岳不群等人,却也与余沧海这类一派掌门实力相当。
狂怒之下,木高峰那原本佝偻的驼背躯体迅速转身,右手提剑长剑,左手顺势化掌,朝那呼啸而来的黑影全力攻去。
木高峰有恃无恐,暗忖:“深更半夜,那些大门大派人物不可能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其他杂鱼自然不是自己对手。”
“塞北明驼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木高峰对着那黑影暴喝一声,试图以自己的威名吓退对方。然而,那黑影仿若未闻,依旧朝着木高峰迅猛冲来,眨眼间,剑尖已逼近他的面门。
木高峰没有丝毫恐慌,嘴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的笑容。他右手长剑迅速横在胸前抵挡黑影剑尖,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包不知名的粉末,猛地朝着黑影撒去,那粉末在黑暗中化作毒雾,瞬间弥漫开来。
“咻” 地一声,变故突生,惊得木高峰目眦欲裂。
那黑影在空中来了个完美的侧身漂移,轻松躲过漫天药粉。他手中利剑顺势一转,由刺改割,朝着木高峰的腰身迅猛袭来。
木高峰没有过多犹豫,身子瞬间矮下半截,同时快速旋转角度,将身后那高高凸起的驼峰直面剑刃。
岂料,黑影早有预料,剑锋抵在驼峰上时,并没有继续割下去,而是跟着矮身,手中利剑下移数截,死死指向木高峰的腰身。
“噗……” 一声沉闷的吐血声骤然响起,破庙内顿时出现两个“木高峰”,一个驼峰加脑袋,一个腰身配双腿。横切处血液夹杂着内脏喷涌而出,溅落破庙四周,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木高峰那连头带驼峰的上半身,缓缓滚落地上。他只觉天旋地转,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到一名男子正站在自己依旧立着的双腿旁。
“你…… 是…… 何方…… 高人……” 木高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便没了任何动静,他双眼圆睁,到死都不敢相信,威震武林的自己,竟被人一招秒杀。
令狐冲对着那丑陋的尸体狠狠地呸了一声:“我若不知你驼峰全是剧毒,还真着了你的道。”
“多谢少侠……” 林震南那虚弱的声音,将令狐冲的注意力从尸体上拉了回来。他连忙快步冲过去,躬身蹲下,伸手查探林震南的身体状况。
林振南呼吸急促、声音断断续续:“少侠不用看了,林某这些日子受尽极刑,经脉、五脏六腑尽碎,之所以还未断气,是有心愿未了。”
令狐冲望着气息奄奄的林震南,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年前初见时他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可如今,却落得这般凄惨境地,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整个人瘦骨嶙峋,仿若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令狐冲心中悲意翻涌,当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小侄乃华山派门下令狐冲,也是林平之的师兄。拜见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在听到令狐冲与林平之有关系的瞬间,陡然亮起一丝光芒。他微微侧过头,望了望身旁意识已然模糊的夫人,长叹一声,气息微弱却很坚定道:“还望令狐少侠挽救我夫人,将她带去华山找平儿,千万别让她做傻事。”
“我…… 我怎么救啊……” 令狐冲慌乱无措。他刚刚可是听到木高峰提及“母骆驼见愁”的厉害,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难不成林震南这么大方,打算让我……”
林振南卖力地张了张嘴:“多……多…………”
“谢”字还未出声,已然绝气。
林震南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得知独子林平之的下落。此刻听闻林平之已拜入五岳剑派之一、素有君子剑美誉的岳不群门下,大喜过望之下,紧绷的弦瞬间松开,就此撒手人寰。
他临死前唯一的牵挂,便是身旁身的夫人。虽说夫妻二人共赴黄泉,也算是一种归宿,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夫人能活在世上,好好照顾独苗林平之。
林夫人一介女流,在这复杂险恶的江湖中,只有依靠男子才能安稳过活。而令狐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是林平之的师兄,在他看来,算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一旁的林夫人意识早已模糊不清,即便丈夫就死在跟前,情绪也没有丝毫波动。她的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欲火,目光直勾勾盯着令狐冲。
人命关天,令狐冲不敢过多耽搁,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尴尬与为难,挪开身子来到林夫人跟前。他闭目凝神,运转体内九阴真气,输送林夫人体内,试图缓解其体内的药力。
只可惜林夫人从未习过武功,身体极为孱弱,根本承受不住过多的真气。这九阴真气不但对药效没有起到治疗作用,反而阴差阳错地将林夫人被点住的穴道给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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