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像无形的绞索,越收越紧,难民营弥漫着绝望。
就在这死气沉沉的当口,几道不和谐的身影出现在河滩边缘。
那是附近游荡的山贼,或者说,是更加凶狠、已经彻底没了人性的流民。
他们手里拿着简陋却致命的武器——削尖的木棍、生锈的菜刀,还有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破甲片磨成的匕首。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他咧着黄牙,扫视着这群奄奄一息的“肥羊”。
“嘿,瞧瞧,这儿还有个娘们在摆弄瓶瓶罐罐!”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家伙指向白芷,“看着细皮嫩肉的,旁边那个箱子肯定有好东西!”
刀疤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吃的!药!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嘿嘿……”
难民们瑟缩着,恐惧让他们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
白芷下意识地将药箱护在身后,身体微微发抖,但还是开口:“这些是救命的药,你们不能抢!”
“救命?老子现在就要命!”刀疤脸不耐烦地挥手,“少废话!给我拿来!”
他身后的两个暴徒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夺白芷的药箱。
白芷死死抱住,一个暴徒用力一推,她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满是污秽的地上。
“啧,没完了是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凌云站了起来。
他本来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试图扮演一个“虽然没病但快饿死了”的背景板。
结果这群不开眼的,非要在他面前上演“趁火打劫”的戏码。
他不是什么圣母,但这情况,尤其对方还是个正在救人的妹子,袖手旁观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主要是,太吵了,打扰他思考“如何科学地伪装成一个弱鸡”这个严肃的哲学问题。
他一步跨出,正好挡在白芷身前,动作快得像瞬移。
刚才推白芷的那个暴徒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哪来的瘪三?滚开!”
他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冲凌云的面门砸来。
凌云甚至没看他,只是随意地抬起胳膊一挡。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比掰玉米棒子还干脆。
“嗷——!!”暴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自己诡异扭曲的手腕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眼泪鼻涕一起流。
凌云甩了甩胳膊,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碰瓷?对不起,我这挂的反伤甲是100%触发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懵了。
刀疤脸和剩下的暴徒都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哀嚎的同伴。
“你……你做了什么?”刀疤脸厉声问道,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看起来比较精明的暴徒悄悄绕到凌云身后,举起手中的短刀,猛地刺向凌云的后心!
他觉得前面那人肯定是凑巧,这小子不可能真的那么硬!
凌云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没回,反手向后一推。
动作轻飘飘的,像是在赶苍蝇。
然而,那个偷袭的暴徒却像是被一头狂奔的犀牛撞到,整个人“嗖”地一下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嘭”地一声砸在七八米外的沙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
死没死不知道,反正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凌云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点灰尘。
内心吐槽:“牛老爷子的棺材板又按不住了?我真没用力啊,是他自己飞出去的,碰瓷,绝对是碰瓷!”
这下,剩下的暴徒彻底傻眼了。
刀疤脸看着地上打滚的,远处挺尸的,再看看眼前这个毫发无损、甚至连衣服都没乱的年轻人,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这是什么怪物?!徒手接拳能把人手骨震断?
反手一推能把人扇飞?这他娘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难不成是前几天传闻中的那个“金刚人”?
“撤!快撤!”刀疤脸再也顾不上什么药品食物了,保命要紧。
他第一个转身就跑,剩下的几个喽啰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跟着逃离。
眨眼间,这群气势汹汹的暴徒就消失在了河滩的另一头,只留下两个“伤员”在原地怀疑人生。
难民营再次陷入寂静,但这次,寂静中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所有人的反应都聚焦在凌云身上,比之前“徒手碎大石”时更加复杂。
白芷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凌云的背影。
刚才那一幕幕,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瞬间爆发的力量,那种对攻击的全然无视……这不是凡人能拥有的。
她学医多年,对人体的构造和极限有清晰的认识,可眼前这个男人,彻底颠覆了她的常识。
“多、多谢……”白芷定了定神,声音还有些发颤。
凌云转过身,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主要是他们太吵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白芷听来,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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