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下,雾气缭绕,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谷底。冷凝秋背靠着湿滑的岩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精致的铜制机关盒。半天了,她和白云飞被困在这人迹罕至的谷底已经整整有两个时辰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不是饿死就是被野兽吃掉。”白云飞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俊朗的面容因为饥饿而显得憔悴。他抬头望向那几乎垂直的悬崖峭壁,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冷凝秋没有立即回应,她的目光追随着天空中盘旋的一个黑点。还是那只猎隼,雄健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有办法了。”她突然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
白云飞疑惑地看向她:“什么办法?除非我们能飞上去,否则……”
“我们确实不能飞。”冷凝秋打断他,指向那只猎隼:“但它可以。”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条,咬破手指,在上面迅速写下几行字。白云飞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悬崖下有人被困,请施援手。可借猎隼回信。”
“你疯了?那不过是只野鸟,怎么可能……”
冷凝秋已经解下腰间的一条细绳,熟练地打了个活结。她目光专注地盯着那只越飞越近的猎隼,手臂微微抬起。
就在猎隼掠过他们头顶的瞬间,冷凝秋手腕一抖,绳套精准地套住了猎隼的一只脚。那猛禽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奋力挣扎,但冷凝秋的动作更快,她轻柔而迅速地取下绳套,将布条系在猎隼腿上,然后松开手。
“猎隼有归巢的本能。”她解释道,看着那只鸟振翅高飞:“如果它属于附近的猎人,我们就有救了。”
白云飞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你...你怎么会这些?”
冷凝秋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转身走向岩壁边,借助滴答下来的水滴清洗手上的血迹。溪水倒映出她清秀却坚毅的面容,那双杏眼中闪烁着白云飞读不懂的光芒。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白云飞坐立不安,时而咒骂,时而叹气。而冷凝秋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手指不停地在地上画着复杂的图案,像是在计算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云飞终于忍不住问道:“普通的闺阁女子可不会这些。”
冷凝秋抬起头,正欲回答,突然,一声尖锐的鸣叫从空中传来。那只猎隼回来了,腿上绑着一块新的布条。
冷凝秋迅速取下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坚持住,日落前到。”
白云飞一把抢过布条,反复看了几遍,突然大笑起来:“天不亡我!”他激动地抓住冷凝秋的肩膀:“我们得救了!”
冷凝秋轻轻挣脱他的手,只是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却落在布条角落的一个特殊符号上——那是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内部画着一把弓,她的眉头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
太阳西斜时,悬崖上终于传来了人声。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下面的人还活着吗?”
“活着!我们都活着!”白云飞立刻跳起来大喊。
一条粗绳从悬崖上缓缓垂下,绳端系着一个大篮子。白云飞迫不及待地想要爬进去,却被冷凝秋拦住。
“一次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她冷静地说:“你先上。”
白云飞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他爬进篮子,朝上喊道:“拉我上去!”
篮子缓缓上升,白云飞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悬崖边缘的雾气中。冷凝秋独自站在谷底,仰头望着,手指又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机关盒。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篮子再次降下。这次里面多了一个水囊和几块干粮。冷凝秋喝了口水,吃了一点食物,然后爬进篮子。
当篮子升到半空时,一阵强风突然袭来,篮子剧烈摇晃起来。冷凝秋紧紧抓住绳索,心跳加速。就在这时,她看到悬崖边缘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个身材魁梧的猎人,正奋力稳住绳索。
“抓紧了,姑娘!”猎人喊道,声音浑厚有力。
篮子终于被拉上悬崖,冷凝秋踉跄着爬出来,双腿因为长时间悬空而发软,一双粗糙的大手扶住了她。
“多谢相救。”她抬头道谢,对上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猎人约莫四十岁上下,浓眉大眼,右脸颊上有一道疤痕。
“张猎户。”猎人简短地自我介绍:“这位公子说是你出的主意用猎隼求救?聪明!”
白云飞站在一旁,衣服虽然脏污,却已经恢复了那副倨傲的神态:“张猎户,等回到城里,我白云飞必有重谢。”
张猎户皱了皱眉,没有接话,而是转向冷凝秋:“姑娘能走吗?天快黑了,得赶紧下山。”
冷凝秋点点头,试着迈步,却发现脚踝一阵刺痛——不知什么时候扭伤了。她强忍着没有出声,但细心的张猎户已经注意到了。
“我来背你吧。”他说着蹲下身:“这段路不好走。”
白云飞冷哼一声:“不必了,我来。”他上前一步,却在伸手时被冷凝秋轻轻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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