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习习,吹起青龙堂前院的花朵。赵寒山负手立于堂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眉头紧锁。他今年四十有五,鬓角已见几丝白发,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堂主,银子已经备好了。"身后传来弟子恭敬的声音。
赵寒山转过身,看着三名弟子手中捧着的红绸包裹,每个包裹里都整齐地码着一百两白银。他伸手掂了掂其中一个包裹,银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给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各送一份。"赵寒山沉声道,"就说是我赵寒山的一点心意,近日清虚帮的事让他们受惊了。"
三名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堂主,三日前白虎堂的人还打伤了我们两名弟子,为何现在反而要送银子给他们?"
赵寒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很快恢复平静:"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去吧,照我说的做。"
弟子们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
赵寒山望着弟子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他何尝不想以武力解决问题?但眼下青龙堂内忧外患,实在不宜再起争端。这一百两白银,既是试探,也是缓兵之计。
白虎堂位于城西,建筑高大粗犷,门前两只石虎张牙舞爪,气势逼人。青龙堂弟子林平捧着红绸包裹,站在白虎堂大门前,手心已经沁出汗来。
"来者何人?"守门的白虎堂弟子厉声喝道。
林平咽了口唾沫:"青龙堂弟子林平,奉我家堂主之命,特来拜见元堂主。"
那弟子上下打量了林平几眼,冷笑道:"青龙堂的人还敢来我们白虎堂?不怕被打断腿么?"
林平强忍怒意,拱手道:"我家堂主诚心诚意,还望通报一声。"
不多时,林平被带入白虎堂正厅。厅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肃杀之气,墙上挂着几张虎皮,正中一张虎皮椅上端坐着白虎堂堂主元洪。
元洪年约五十,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他见林平进来,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只是冷冷地问道:"赵寒山派你来做什么?"
林平恭敬地递上红绸包裹:"我家堂主命我送来白银一百两,说是给元堂主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化解近日的误会。"
"哦?"元洪眉毛一挑,示意手下接过包裹。当红绸展开,白花花的银子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时,元洪突然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厅内烛火摇曳。
"好一个赵寒山!"元洪猛地一拍扶手,虎目圆睁,"打伤我三名弟子,现在拿一百两银子就想打发我?当我元洪是叫花子么?"
林平额头渗出冷汗:"元堂主误会了,我家堂主绝无此意……"
"闭嘴!"元洪一声暴喝,"回去告诉赵寒山,这一百两银子我收下了,就当是他赔给我弟子的费用!但这事没完,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林平不敢多言,匆匆告退。走出白虎堂大门,他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元洪的怒吼声犹在耳边回荡,他知道,这一百两银子非但没有化解恩怨,反而火上浇油了。
朱雀堂位于城南,建筑精巧别致,处处透着奢华。堂前一片竹林,风吹过时沙沙作响,颇有几分雅致。
青龙堂弟子周明捧着红绸包裹穿过竹林,来到朱雀堂大门前。与白虎堂的粗犷不同,朱雀堂门前站着两名身着红衣的年轻弟子,见周明到来,其中一人含笑问道:"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周明拱手道:"青龙堂弟子周明,奉我家堂主之命,特来拜见朱堂主。"
那弟子笑容不减:"原来是青龙堂的贵客,请稍候,我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周明被引入一间布置考究的花厅。厅内熏香袅袅,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正中一张紫檀木椅上坐着朱雀堂堂主朱振生。
朱振生看上去约莫四十出头,面容白净,一双凤眼似笑非笑,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见周明进来,他微微颔首:"赵堂主派你来,有何指教啊?"
周明恭敬地递上红绸包裹:"我家堂主命我送来白银一百两,说是给朱堂主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增进两堂情谊。"
朱振生接过包裹,轻轻打开,看到里面的白银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堂主太客气了。不知近日青龙堂可好?"
周明谨慎地回答:"托朱堂主的福,一切安好。"
朱振生轻摇折扇:"那就好。回去替我谢谢赵堂主的美意。"他顿了顿,又道,"对了,听说前几日青龙堂和白虎堂有些摩擦?"
周明心头一紧,不知该如何回答。朱振生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江湖中人,难免有些误会。赵堂主能主动示好,足见胸襟。我朱雀堂愿与青龙堂和睦相处。"
周明松了口气,正欲告退,朱振生却又道:"替我带句话给赵堂主,就说我朱振生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离开朱雀堂后,周明总觉得朱振生的笑容背后藏着什么,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至少,朱雀堂的反应比白虎堂温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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