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花谷中百花争艳,粉白嫣红交织成一片锦绣天地。夕阳西下,余晖为这片世外桃源镀上一层金边,连空气中都飘荡着醉人的芬芳。
花无心踏着落花归来时,已是满身风尘。
"你去哪里了?"慕容颖撅着嘴巴看着他。
"还不是清虚帮的事,一直没个头绪!"他说这话的时候,远远看到齐墨朝他这间屋子走来?
"哎呀!真是,我还以为你不回这里了呢?"慕容颖低头抿着嘴说道。
"那怎么可能!"
"人家好无聊!要不然以后你带着我呗!"
"咳咳……"花无心以手掩唇,指缝间渗出一丝猩红。他抬头望向花谷深处那座掩映在花树间的小楼,那是齐墨的居所"墨香居"。
"谷主,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听齐墨这么一问,花无心推了推慕容颖。
两人进得屋子里。
柳无霜端来冰玫瑰,那是夏天降温的小食,也可以放置使空气温度降低。
窗棂无声开启,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不少,一定是那边不省心。"齐墨的声音很平静。
花无心嘴角微扬,请他入内。
屋内陈设简朴,唯有一张檀木书案上堆满了医书与药方。案后端坐着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清俊,眉目如画,只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人心。
白云飞来了有两日了。
"白兄,别来无恙。"花无心拱手一礼,却牵动内伤,身形微微一晃。
齐墨眉头一皱,身形已至花无心身前,二指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那张常年无甚表情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一丝怒意:"你的旧伤又犯了!"
花无心苦笑一声,在齐墨搀扶下坐到竹榻上:"可能是我走的急了!无妨!"
齐墨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他转身从药柜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朱红色药丸:"服下,运功调息。有话待会儿再说。"
花无心知道齐墨的脾气,也不多言,依言服药。药丸入腹,顿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内腑的刺痛感顿时减轻不少。
齐墨又取出银针,在花无心周身大穴连下三十六针。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一缕精纯内力注入,帮助化解淤积在经脉中的寒气。
窗外,暮色渐深。齐墨点燃一盏青灯,灯光映照下,花无心这才注意到他的背影显消瘦,面容似乎少了些温润。想来这几日,齐墨在花谷中也不轻松。
"说吧,楚临风怎么了?"齐墨收针入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
花无心深吸一口气:"原来你都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室内温度仿佛骤降。齐墨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这场比武揪出了武林中的大笑话,原来万胜宗汤万胜还有个私生子,并且这个私生子无人知道,打小就潜入了清虚帮,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成了升仙门的人!"
花无心眼神黯淡下来,"我都没想到!"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用炭笔草草写着几个字:"血影噬心,楚临风命危矣。勿让临风再造杀孽。"
齐墨接过布条,指尖微微颤抖。那是清虚帮大长老莫问天的笔迹。
"他这是想干什么?"齐墨问道。
"他想灭了楚临风。"花无心声音嘶哑,"我亲眼所见。那夜他潜入牢房,正要对楚临风出手,手上已运了力。他看到我时,眼中一片血红,根本认不出我来。"
齐墨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他才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冰冷:"你拦下了他?还有谁知道这事?"
"除了我,只有你了。"花无心摇头"我怎么能让他出事!"
齐墨站起身,走到窗前。夜风拂过,吹动他墨色长袍。花谷的夜晚总是格外安静,只有虫鸣与花瓣落地的细微声响。
"你可知道他的来历?"齐墨突然问道。
花无心摇头:"昨天万胜宗汤万胜带人来要人,我才知道。"
"不仅如此。你现在是弄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放到手了!"齐墨转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也这么想,你说我把他放了,清虚帮这里没法交代,不放万胜宗那里没法弄,还有升仙门那边,必须……"
"必须什么?"
"必须把这事处理好,还请先生给我指条明路!"
花无心猛地站起,又因伤势跌坐回去:"我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齐墨点头:"这事确实不好办,但也不会完全没有办法!"
一阵沉默。
"我们该怎么办?"花无心终于问出了此行的核心问题。
齐墨走回药柜,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枚金针,每根针上都刻着繁复的纹路。
"金针渡厄?"花无心认出了这套传说中的医家至宝,"你想救他?"
"若能在他神智尚存时以金针封住他体内功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齐墨轻抚金针,"但他完全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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