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伤春悲秋,北明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结束了灵植采摘的他,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尽数抽干,肌肉阵阵痉挛,每一下颤抖都在诉说着难以承受的疲惫。
此时,正值中午,烈日高悬,毫无保留地倾吐着炽热。日光如针,直直刺下,烤得大地滚烫,空气都被烘得扭曲,好似一面无形的哈哈镜。
灵田边的石头被晒得发白,伸手一摸,滚烫的温度能瞬间让指尖缩回来。四周一片寂静,往日叽叽喳喳的虫鸟,也被这酷热逼得没了声响,躲在树叶的阴影下,不敢露头。
偶尔有一丝微风拂过,带来的却不是清凉,而是滚滚热浪,裹挟着燥热,扑向世间万物。土地被烤得干裂,一道道缝隙像是大地干涸的嘴唇,渴望着滋润。
北明的双腿好似被铅液灌满,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就这样一步一顿,艰难地朝着屋舍挪去。
北明拖着几近散架的身体,脚步虚浮地来到古井旁。粗糙的井沿被太阳晒得温热,他握住摇把,费力地转动,绳索吱呀作响,木桶缓缓没入幽深的井中,激起沉闷的水花。提上来时,桶里盛满了清凉的井水,水珠顺着桶壁滑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迫不及待地将双手浸入水中,那透心的凉意从指尖直钻心底,驱散了周身的暑气与疲惫。随后,把手上的泥垢和灵植的汁液用力搓洗干净。
接着,他双手掬起井水,猛地泼向面庞,水流肆意地淌过脸颊、脖颈,浸湿了衣衫,让他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简单地用手抹了把脸后,他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这才准备回屋稍作休憩。
北明拖着被井水浸透,却仍沉重似铅的双腿,艰难地迈向那座略显陈旧的房屋。屋内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却丝毫无法消解他周身那深入骨髓的倦意。
他眼神空洞且疲惫,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简陋不堪的床榻,拖着虚浮踉跄的步子缓缓靠近,每一步都绵软无力,仿佛踩在云端,没有着力点。
好不容易蹭到床边,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一袋沉重的谷物“咚”地一声砸倒在床上,连脚上那双满是泥土与污渍的鞋子也顾不上脱。
床榻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尖锐声响,像是在痛苦抗议,又像是在与北明一同倾诉这一天劳作带来的疲惫与艰辛。
他的身躯刚一接触床铺,一股久违的踏实感便从背部蔓延至全身,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在这一刻彻底松懈。他的双眼缓缓闭上,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外,意识瞬间坠入那混沌无边的梦乡。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悠长,胸膛伴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额前被水浸湿的发丝,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轻轻颤动,宛如在诉说着他刚刚经历的辛苦。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无声的寂静,唯有他平稳而深沉的呼吸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相互交织,共同谱写出一曲静谧而安详的安眠曲,温柔地陪伴着北明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光里,寻觅到片刻的宁静与心灵的解脱 。
睡梦中的北明,突然被一阵翻江倒海的饥饿感猛地拽回现实。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觉脑袋昏沉,太阳穴突突直跳。腹部的空虚感一阵强过一阵,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拼命拉扯他的五脏六腑。
他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双腿刚一着地,就因无力而微微打颤。此刻的他,连站都有些不稳,更别提生火做饭了。
来不及多想,浪潮般涌来的饥饿感催促着他的手迅速探向腰间,摸索到那只泛着微光的储物袋。
手指在袋口轻轻一抹,一枚玉瓶出现在手掌中,他从中掏出一粒辟谷丹,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饥饿感这才慢慢褪去,让他缓过了一口气。
这一刻,理智终于战胜了情绪,再次占据了高地,主宰这具躯体。
他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疲惫感,四肢像是灌满了铅水,酸软得使不上一丝力气,身体也僵硬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板,每挪动一下都伴随着骨头的嘎吱轻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强忍着全身的酸楚,双手撑着床铺,艰难地坐直身子。尽管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肌肉,带来一阵酸痛,他还是咬紧牙关,双腿缓缓交叉,在床榻上勉强盘膝坐定。
深吸一口气,北明缓缓闭上双眼,摒弃外界的一切杂念,将心神沉入体内。随着意识的集中,他运转起长春功。刹那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流自丹田升腾起来,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涌动。
起初,那股气流如潺潺溪流,在经脉中小心翼翼地穿梭,所到之处,肌肉的酸痛稍有缓解。随着北明不断催动长春功,气流逐渐壮大,化作奔腾江河,汹涌澎湃地冲刷着每一条经脉。
渐渐肌肉的酸痛褪去,转而升起一股酥麻之感,如侵蚀岸边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汹涌扑来,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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