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在大理石地面上切出棱形光斑,沈扶黎捏着裴玄澈西装内袋里的婚戒盒,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阿黎。"裴玄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常的低哑,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柔意。
他贴着她的后颈轻轻一吻,呼吸扫过耳尖,"陆总那边刚来消息,周延的私人飞机在公海上绕了个圈,现在定位在沪市郊区。"
沈扶黎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
她仰头看他下颌紧绷的线条,伸手抚平他眉峰的褶皱:"你昨晚只睡了三小时。"
"不重要。"裴玄澈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指腹摩挲她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那是十二岁那年他替她挡蜂窝时,被碎玻璃划的。"顾小北刚才黑进了周延的行程系统,发现他在废弃电子厂装了信号屏蔽器。"他顿了顿,喉结滚动,"阿黎,我得去会会这位'游戏玩家'。"
沈扶黎突然踮脚咬住他下唇,带着点惩罚的力道。
裴玄澈低笑一声,反手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直到她耳尖泛红才松开,指腹抹过她湿润的唇:"我保证,太阳落山前回来给你戴戒指。"
下午三点,黑色商务车碾过郊区坑洼的柏油路。
裴玄澈坐在副驾,指节抵着车窗看外面倒退的荒草。
后座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他侧头,就见顾小北蜷在座椅里,苍白的手背暴着青筋,指尖还捏着半片没吃完的止痛药。
"小顾。"陆总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语气放软,"要不你留在车上?"
"陆叔别小瞧人。"顾小北扯了扯卫衣帽子,苍白的脸上扯出个笑,"我黑了他们的监控系统,现在工厂里每台摄像头都在循环播放三小时前的画面。
但..."他顿了顿,喉间又溢出轻咳,"他们装了热感应装置,我们一进厂区就会触发警报。"
裴玄澈摸向腰侧的枪套,动作自然得像在整理袖扣:"所以我们从排水渠进。"
商务车在离工厂两公里的土坡停住。
裴玄澈率先下车,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鼻腔。
他抬头望了眼天际线——阴云正在聚集,像谁打翻了墨汁。
"跟紧。"他低喝一声,率先钻进一人高的荒草。
陆总提着装有信号干扰器的公文包,顾小北背着装满黑客工具的双肩包,两人紧跟着他踩过带刺的野蔷薇。
排水渠入口被铁丝网封着,裴玄澈抽出随身的战术刀,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荒野格外刺耳。
顾小北突然拽住他手腕,指了指水渠上方:"摄像头。"
裴玄澈抬头,就见锈迹斑斑的铁架上,一个黑色镜头正对着他们。
他瞳孔微缩,正要后退,顾小北已经摘下帽子,露出额角狰狞的旧疤——那是三年前为救他被黑客组织报复时留下的。
少年指尖在手机上翻飞,三秒后,摄像头突然爆出一串火花。
"老式摄像头,我黑了它的电源。"顾小北把手机揣回兜里,脸色更白了,"快走。"
三人猫腰钻进排水渠,霉味混着积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裴玄澈走在最前,手电筒光束扫过潮湿的墙面,突然停住——墙根有新鲜的鞋印,42码,和周延常穿的手工皮鞋纹路一致。
"有情况。"他压低声音,伸手挡住身后两人。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咔嗒"一声。
裴玄澈猛地抬头,就见排水渠顶部的水泥板正在往下掉碎石。
陆总突然拽住他往旁边扑,一块半人高的水泥板"轰"地砸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裴玄澈的西装裤。
"陷阱。"陆总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沉得像铅块,"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顾小北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他快速扫了眼屏幕,脸色瞬间煞白:"热感应系统被重置了!
现在整个厂区的警报都在响——"
"跑!"裴玄澈拽起两人就往水渠深处冲。
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他摸出枪上膛,转身时看见七八个拿着铁棍的黑衣人从水渠入口涌进来,为首的正是周延——那个总在财经论坛上西装革履的金融新贵,此刻穿着黑色战术服,脸上挂着癫狂的笑。
"裴影帝。"周延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你以为凭你那点手段就能查到我?"他身后的黑衣人逐渐逼近,铁棍在水泥墙上敲出刺耳的节奏,"三年前你抢了我的标,两年前你截了我的货,上个月你还睡了我的女人——"他突然暴喝一声,"今天,我要你和你那宝贝儿一起下地狱!"
裴玄澈的枪指向周延眉心,指节因用力泛白:"沈扶黎是我女人,你碰她一根汗毛——"
"她现在在家等你戴戒指呢。"周延突然笑出声,从兜里掏出个遥控器,"但你猜,我在她公寓装的炸弹,是定时的,还是遥控的?"
裴玄澈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甚至盖过了身后陆总拉枪栓的声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