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擦着裴玄澈耳尖炸开的瞬间,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沈扶黎被他拽着往左侧扑去时,能清晰听见他喉间溢出的闷哼——那是子弹擦过皮肤的灼热感,混着硝烟味钻进鼻腔,她眼眶猛地一酸。
“扶黎!”裴玄澈的掌心像铁钳般扣住她手腕,带着她滚进角落的水泥台后。
安保人员的脚步声已经逼近,秦昊的冷笑混着电棍的滋啦声刺进耳膜:“裴影帝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连个女人都护不住?”
沈扶黎刚要抬头,裴玄澈的手掌就压下来,将她的脸按进自己颈窝。
他白衬衫的肩背处已经洇出暗红,血腥味混着他身上冷冽的松木香,熏得她鼻尖发疼。
“闭眼。”他的声音低哑却稳当,指腹轻轻蹭过她后颈,“信我。”
她当然信。
三年前暴雨夜她被私生围堵在地下车库,是他踩着碎玻璃冲进来,把浑身发抖的她护在怀里;去年她被黑热搜淹没时,是他直接买下整个娱乐板块头条,放了段未公开的采访——镜头里他垂眼整理袖扣,说“沈扶黎是我见过最清醒的人,那些说她靠炒作上位的,该去查查自己眼睛”。
此刻她攥紧他后腰的衣料,听见他贴着自己耳朵说:“数到三,往右跑。”
“一。”
“二。”
“三!”
裴玄澈突然起身,抄起脚边的消防栓朝秦昊方向砸去。
金属碰撞声炸响的刹那,他拽着沈扶黎往反方向狂奔。
园区通道狭窄,两侧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这是秦昊的眼线,可现在反成了他们的阻碍。
“阿澈!”沈扶黎猛地顿住脚步,鞋跟碾过块松动的地砖。
她蹲下身,指尖抠住砖缝一掰,水泥块“咔嗒”裂开条缝,露出下面斑驳的铁板,“这里可能是仓库区!老园区的地下管道!”
裴玄澈瞬间会意。
他抽出袖扣——那是定制的钛钢材质,边缘开了刃——三两下撬起铁板,地下传来潮湿的霉味。
他先跳下去,仰头朝她伸手:“上来。”
沈扶黎刚踩上他掌心,身后就传来子弹擦过铁板的尖啸。
裴玄澈托着她腰肢往上一送,自己跟着翻进管道,反手将铁板扣回原位。
警报声被隔绝在头顶,黑暗里只剩两人急促的呼吸。
“打开手电筒。”裴玄澈摸出手机,沈扶黎的荧光屏亮起时,他的脸在幽蓝里显得更冷。
他扯下衬衫下摆,蘸了蘸管道壁的积水,按在她刚才被铁板划到的手背:“疼吗?”
“不疼。”沈扶黎摇头,光束扫过前方,瞳孔突然一缩,“阿澈,看那里!”
管道顶部每隔五米就有个小红点——红外感应装置,红灯在黑暗里像毒蛇的眼睛。
裴玄澈扯下她的发绳,又摸出兜里的钢笔,笔尖旋开露出一截细铁丝:“站着别动。”
他单膝跪地,将铁丝绕在感应装置的发射器上。
沈扶黎看着他喉结滚动的侧影,突然想起顾小北说过的话:“裴哥当年在国外拍动作戏,为了演好特工,专门学了三个月的电子设备拆解。”此刻他指尖翻飞,铁丝在装置接口处打了个活结,再轻轻一拽——红灯骤然熄灭。
“可以走了。”他起身时,沈扶黎的光束扫过墙面,一块模糊的刻痕让她呼吸一滞:“这是……”
那是朵变形的黑玫瑰,花瓣边缘像被火烧过。
和三个月前她在酒店房间床底发现的纸条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幽影。”裴玄澈低声念出,指腹摩挲过刻痕,“秦昊只是棋子。”
手机震动声突然响起。
沈扶黎点开消息,是顾小北发来的定位图,背景里还能听见他剧烈的咳嗽:“从管道往东南走八百米,出口在废弃锅炉房后面。老裴,我黑了园区电网,你们到出口时,我能切断他们三十秒的监控。”
“谢了。”裴玄澈回复了个“收到”,将手机揣回兜里。
他牵起沈扶黎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当网络歌手时,弹吉他磨出来的。
八百米的管道走得很慢。
沈扶黎数着脚步,数到第七百八十步时,裴玄澈突然停住:“到了。”
出口处的铁板锈迹斑斑。
裴玄澈用钢笔尖挑起锁扣,刚露出道缝隙,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将沈扶黎拉到身后,摸出刚才从消防栓上掰下的铁片——边缘锋利,足够划开动脉。
“老裴,出口右边有根备用电缆。”顾小北的消息又跳出来,“剥了皮,接在电箱上。”
裴玄澈瞬间明白。
他拽着沈扶黎绕到出口右侧,用铁片划开电缆外层橡胶,露出里面的铜丝。
沈扶黎举着手机照亮,看他将铜丝缠在电箱的裸露接口上——这是顾小北说的“短路陷阱”,只要有人踩过电缆区域,电流就会顺着地面金属传导。
“三、二、一。”裴玄澈低声数完,猛地推开铁板。
六个安保人员举着电棍冲进来,最前面那个刚踩上电缆区域,就听“滋啦”一声,浑身剧烈抽搐着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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