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穿透夜色时,沈扶黎正盯着手机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视频。
陈浩拍在桌上的那张照片,恰好是她和裴玄澈三天前在恋综录制现场的抓拍——她歪头靠在裴玄澈肩头,对方低头看她时眼尾的弧度还带着未褪的温柔。
“操他妈的。”林修突然把卫星电话砸在沙发扶手上,金属外壳磕出一道白印。
他向来冷静的眉峰拧成死结,指腹重重碾过照片里陈浩的脸,“这老东西敢动他们,我把他赌场拆了喂鱼。”
裴玄澈的拇指还停在沈扶黎眼尾,刚才替她遮屏幕时蹭到的温度还没散。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后腰的伤口随着呼吸抽痛——那是三天前追踪陈浩手下时被划的,现在渗出血来,洇湿了衬衫。
但他盯着视频里陈浩转动的雪茄,喉咙里漫上铁锈味的腥甜。
“黎黎。”他声音发哑,另一只手覆住她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指尖,“你说的对,这是局。”
沈扶黎抬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她能感觉到裴玄澈掌心的热度透过皮肤往骨头里钻,像团烧得太旺的火。
“但他算错了两件事。”她指尖轻轻勾住他尾指,“第一,我们不会给他三天。第二——”她偏头吻了吻他虎口,“他惹的是裴家的疯批。”
李明突然敲了敲笔记本电脑,蓝光映得他眼眶发青:“定位到了。鸿运码头地下赌场的通风管道三年前改造过,监控盲区在B3层西北角。”他推了推眼镜,屏幕蓝光在镜片上碎成星子,“陈队的人五分钟后到,他们带了热成像仪,但——”他抬眼看向裴玄澈,“你确定要亲自去?你伤口还没缝。”
裴玄澈弯腰捡起证物箱,动作间后腰的刺痛让他呼吸一滞。
他垂眸时额发落下来,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上回在仓库,他跑了。”他声音很轻,却像块淬了冰的铁,“这次,我要看着他戴手铐。”
沈扶黎突然按住他的腰。
隔着布料,她摸到黏腻的血渍,指尖微微发抖。
“裴玄澈。”她仰起脸,眼尾泛红,“你要是敢倒在我面前——”
“不会。”他打断她,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发顶,“我还要陪你去领明年的影后奖杯,去看冰岛的极光,去你小时候常去的巷口吃炸串。”他喉结滚动,“所以,我得活着。”
警笛在楼下骤然炸响。
林修已经套上战术背心,检查着腰间的电击器:“陈队到了。”他冲李明扬下巴,“你跟黎黎在外围,盯着监控和逃生通道。”又看向裴玄澈,“我护着你,别硬撑。”
裴玄澈把证物箱递给沈扶黎,金属箱扣硌得她掌心发疼。
“等我。”他说,转身时又补了句,“别关手机。”
沈扶黎攥紧箱子,看他和林修跟着警察冲进夜色。
风掀起他外套下摆,露出后腰渗血的痕迹,像朵开败的红梅。
她咬了咬唇,转身对李明说:“调赌场的旧图纸,我要知道所有通风口位置。”
鸿运码头的霓虹灯在深夜里泛着冷紫。
裴玄澈跟着林修猫腰穿过废弃的货柜区时,能听见赌场里传来的喧嚣——骰子碰撞声、男人们的哄笑、筹码掉落的脆响。
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微型摄像机,后腰的伤已经麻木,只剩灼烧般的疼。
“左前方三个守卫。”林修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电击器在我这,你负责右边那个。”
裴玄澈点头,借着阴影贴近墙角。
守卫叼着烟,手机屏幕的光映出半张脸。
他屏住呼吸,突然出手卡住对方后颈,另一只手捂住嘴。
守卫挣扎两下便软了——他用了巧劲,没下死手。
林修的动作更快,几乎是同一时间解决了左边两人。
他们贴着墙根往前挪,B3层的指示牌在转角处忽明忽暗。
裴玄澈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耳麦里李明的倒计时:“还有三十秒到行动时间,目标在308包厢,门口有两个持枪的。”
“知道了。”林修摸出电击器,冲裴玄澈比了个“三、二、一”的手势。
门被踹开的瞬间,裴玄澈看见陈浩正把一沓钞票拍在桌上。
他左眉骨的疤在水晶灯下泛着青,抬头时眼里闪过慌乱,随即又扯出冷笑:“裴大影帝——”
“闭嘴。”裴玄澈一步跨过去,单手扣住陈浩手腕压在桌上。
另一只手扯过他领带,将人拽得几乎贴到桌面,“你说的三天,够我把你这些年的破事全抖出来。”他能闻到陈浩身上的雪茄味混着汗臭,“走私、贩毒、买凶——证物箱里的东西,够你在监狱过十辈子。”
陈浩突然剧烈挣扎,额头撞在桌角,血珠顺着疤往下淌:“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赢了?暗影——”
“给他戴手铐。”林修的声音冷得像冰锥,“陈队,带法医来验这些账本。”
警笛声在赌场里炸响时,沈扶黎正盯着李明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她看见裴玄澈把陈浩按在桌上,对方脖颈青筋暴起的模样,突然松了口气,又猛地攥紧了证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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