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全港仅剩天赐一家,你知道这对差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整个警界都会将注意力集中于我们!”
占米脑筋飞速运转,尴尬地笑了笑,“是我考虑得太肤浅了,曜哥。”
“还有别的想法吗?”
霍曜问。
占米道:“另一个念头是,既然我们可以向字头安插卧底,那警方那边是否也能如此操作?”
霍曜摇头,“不必。”
“为什么?”
占米惊讶极了,他设想了许多可能性,唯独没想到这个答案。
差人卧底不是能让情报获取更加全面吗?
霍曜道:“像大富豪李半城、赌王贺新,他们会惧怕差人吗?”
占米笑道:“当然不会,恰恰相反,一旦他们遇到问题,差人恐怕比谁都更紧张。”
“这就对了。”
霍曜低声一笑,“我的目标是成为像李半城、贺新那样的顶级人物,既然他们都不畏惧差人,我又何必害怕?”
“让我告诉你,他们究竟忌惮的是什么。”
“法律管不到的地方,才是他们的软肋。
那些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才是让他们夜不能寐的存在。”
占米听罢,陷入沉思,眉头紧锁。
霍曜未提及的是,送人去其他帮派卧底,不过是换了个身份继续混江湖,即便成功也可能只是个小头目。
但若潜入警察内部,那就是另一个极端了——就像刘建明那样。
韩琛的死,正是拜他亲手栽培的这个卧底所赐。
片刻之后,占米眼神焕发出异彩,脸庞因激动泛起淡淡红晕,显然有所领悟。
他向霍曜说道:“曜哥,您说得没错。
即便我们成立自己的堂口,只要避开黄赌毒,其实没什么好畏惧的。
反之,涉足这些才是禁忌。”
“当前,我们与警察应保持合作。
未来,他们会成为我们的工具。”
“此外,用威势压服,辅以恩惠笼络,短期内可行,但警员与混混的身份界限分明。
长期处于这种环境,难免受影响,心存善念者必会挣扎于道德选择之间。”
“久而久之,后果难以预料。
万一有人突然决定行善,非但无益,反而可能反咬一口。
我们派出去的都是精英,一旦倒戈,将带来巨大威胁。”
……
这十分钟里,占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但消化了霍曜的话,还进一步推敲,甚至联想到“想做个好人”
的例子。
刘建明不就是因此布局,亲手除掉韩琛的吗?
霍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483号李家源,这个小弟的悟性超出预期,成长迅速,不出两年即可独挑大梁。
这份惊喜也让霍曜倍感欣慰。
霍曜对待属下从不挑剔,无论是被派往外地的陈曜威、许炎东,还是紧随其后的占米、骆天虹、飞机,他唯一的要求便是能力。
如今正值创业关键期,每个人都要如狼似虎。
听完占米略显激动的汇报后,霍曜含笑点头,“悟性不错,占米,继续保持。
再送你一句——‘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不谋一世者,不可谋一时’。”
“这句话的意思很直白,做事需立足大局,而非拘泥于眼前利益,着眼的是……长远。”
占米全身微颤,低声自语:“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不谋一世者,不可谋一时……或许我该多读些书。”
霍曜站起身,拍拍占米肩,“这不是闲书,而是成就大事的根本。
你喜欢经商,挺好,但当生意越做越大时,你会发现,商道即人情。”
“这段时 忙于事务和课程,日后有空,还是要多涉猎一些非商业类却关乎为人处世的书籍。”
占米点头,“我明白了。”
忽而,霍曜想起一事,“哦对,之前在云水街,你说有件事很重要,是什么?”
当时若非靓坤突然干扰,占米本会提及此事。
占米道:“我们接手忠信义资产,需要一位律师。
前阵子商业班里刚好遇到一位,虽资历尚浅,仅从业三年,但才华出众。”
“就是她帮我们解决了法律难题。
起初我只是想付她酬劳,但她拒绝了,说想见你,明日便到。”
“我已经看出,她不但有能力,野心也不小。”
“曜哥,你看是否见面?”
霍曜蹙眉道:“既然负责忠信义资产,她不可能不了解我们的底细吧?虽说我不以字头示人,但在外人眼中,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占米笑,“她当然知道。
我说过了,那女人野心不小。
她不仅知晓我们的主业,还清楚我们这几日正在尖东布局。”
“她居然还敢来?”
霍曜略感意外。
占米摊了摊手,“我猜不透她心里怎么想的。
按理说,这件事只需一次 待就行。
换了别人,早被吓得逃之夭夭了。
可她不但不惧,反而主动要求见你。”
霍曜忍不住笑起来,“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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