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指尖还残留着苏挽月后颈巫纹相融时那炽热的灼烫,仿佛有一团火在指尖燃烧。
那幽蓝与赤金交织的光网,如灵动的游蛇,正顺着两人手臂缓缓攀爬,在掌心汇成交缠的链,那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耀眼,似是有生命般闪烁着。
裂隙之喉的尖啸突然拔高,尖锐的声音如同利刃刮过耳膜,刺耳至极,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耳朵,触感是自己粗糙的手掌。
余光却瞥见燕无疆握剑的手在抖,那微微颤抖的手背,青筋都隐隐可见。
那柄锈剑的震颤已不是普通嗡鸣,更像活物在挣破牢笼,剑身上的铁锈随着震颤簌簌掉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陈墨听见细碎的金铁崩裂声——剑格处的锈迹正成片剥落,露出半枚凤凰衔珠纹,那纹路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另半枚却隐在阴影里,随着剑鸣一下下叩击空气,发出沉闷的声响。
燕无疆的指节泛白,紧紧地握着剑柄,剑脊上的九爪玄龙突然活了,金鳞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光,翻涌着窜上他手腕,在皮肤下烙出相同的纹路,那滚烫的触感让燕无疆微微皱眉。
"看剑格。"苏挽月的声音发紧,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她的巫纹逆向流动,在颈侧拧成旋涡,那旋涡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好似隐藏着无尽的秘密。"龙纹...和林寒山道袍的裂痕。"
陈墨猛地抬头,眼睛一下子睁大,视线快速地扫向空中。
林寒山留下的道袍碎片还飘在半空,那些被裂隙撕扯出的裂痕,此刻正泛着幽光,那幽光如同鬼魅的眼睛,阴森而神秘——竟与燕无疆剑上的龙纹走向分毫不差。
金与灰的纹路在空气中交叠,像两簇火苗终于碰到了引信,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燕无疆突然低喝一声,锈剑"当"地插入地面,震得碎石飞溅,那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响亮,碎石溅到脚边,触感粗糙。"我们都是被射击的祭品!"他转身时眼底有血色翻涌,剑尖直指不远处的苍溟,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苍溟的身体。"三百年前是谁背叛了巫族?"
苍溟的青铜秤杆在发抖,那轻微的颤抖声如同鬼魅的低吟。
这个总挂着冷笑的裂隙守望者,此刻瞳孔缩成针尖,秤砣上的红绳正渗出黑血,那黑血黏稠而恶心,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陈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苏挽月颈侧的巫纹漩涡里,竟映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那是苍渊,却比陈墨在残卷里见过的画像更鲜活,眼尾带着未褪的狠戾,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你才是被偷走记忆的那个人。"
"碰契约。"苏挽月突然抓住陈墨的手,将他带血的指尖按在裂隙边缘漂浮的青铜碑上,那青铜碑冰冷而坚硬,触感冰凉。
窥魂之瞳的刺痛瞬间涌遍天灵盖,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衰老的酸麻从骨髓里往外冒,那种感觉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骨髓里扎着。
他看见三百年前的暴雨,雨滴打在脸上,冰冷而潮湿,看见苍渊跪在祭坛前,将自己的魂魄剖成两半,一半封入傀儡,一半化作守望者。"为了阻止巫族大劫..."苍渊的声音混着雷声炸响,那雷声震得耳朵生疼。"他们说我疯了,说我背叛,可谁来守这即将崩塌的裂隙?"
"住口!"苍溟的怒吼震得秤杆断裂,那巨大的声响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
青铜碎片飞溅的刹那,陈墨看见秤杆内部爬满反物质结晶,幽蓝的光像毒蛇吐信,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泡沫,那扭曲的空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
苏挽月拽着他翻滚避开,耳尖传来衣物被腐蚀的嗤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只虫子在耳边嗡嗡叫——那结晶竟连巫纹共鸣的光网都能灼穿。
"原来你才是裂隙的源头!"燕无疆的剑再次出鞘,九爪玄龙腾空而起,龙尾扫过之处,反物质结晶发出刺耳鸣叫,那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陈墨借着巫纹共鸣的光,看见苍溟脸上的表情在崩溃:他的半张脸是苍渊的年轻面容,另半张却爬满裂痕,像被强行粘合的陶片,那裂痕触目惊心。"我只是...想守住他的选择..."苍溟踉跄后退,秤杆残片掉在地上,反物质结晶如潮水般涌出,那冰冷的触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阿九!"苏挽月突然尖叫,那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陈墨转头,心脏猛地一缩,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了心脏。
山魈的影子早该散成金粉,此刻却悬浮在裂隙边缘,那些本该消散的符文正发出奇异的光——不是之前的淡金,而是灼目的赤金,像被重新点燃的火种,那光芒炽热而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阿九的晶化躯体碎成星屑,却没有随风飘散,反而在半空缓缓转动,每粒碎屑都映着裂隙深处的光,像是...在重组什么,那神秘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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