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仔细探查,发现姜青脉搏微弱却依旧坚韧,显然只是力竭昏迷,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无不松了口气,纷纷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悲愤交织的神色。
“弟兄们,我们赶紧护送姜统领回城疗伤!”
副统领老兵沙哑着声音下令。
“其他人收殓战死兄弟的遗体,迅速撤离此地!”
“是!”众人齐声应诺,当即分头行动起来。
很快,他们用长矛和木棍临时扎成一副简易担架,将昏迷的姜青安置其上,由两名壮汉轮流扛着走。其余人则拖拽或背负着阵亡袍泽的遗体,列队护送左右。
就这样,这支劫后余生的队伍踏上了归途。
此刻,东方已隐隐透出鱼肚白。冰冷的晨风中,众人拖着疲惫残破的身躯,艰难却坚定地向着太平城的方向行进。
每个人的眼神都无比坚毅。那目光中,有对死难同伴的哀痛,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则是炽烈的复仇怒火!
……
太平城,妖狩司丙字堂驻地。
正午时分,冬日的阳光惨淡无力,透过院墙洒在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院内的练武场上,谷大海来回踱步,神情凝重而焦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城门方向,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忧虑。
今日已是姜青率丙字堂出城围剿的第八天!
按照计划,围剿行动应在七日内结束,第七日傍晚前赶回太平城。然而昨日城门落锁也未见丙字堂众人归来,谷大海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心急如焚。
“已经超期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莫非途中出了变故?”
谷大海捏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他派出的探哨并未发现任何回程的迹象,这让他愈发不安。
“不行,再等下去恐怕真出大事!”
谷大海眸中闪过一抹决然,当即转身对身旁亲信道,“传令下去,立即整备甲械,随我出城接应丙字堂!”
“是!”亲信领命,正要退下安排,忽听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名城主府侍卫快步进来,抱拳禀报道:“谷统领,城主大人驾到!”
谷大海微微一愣,旋即大步迎出:
“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
只见院门外走进一行人,为首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华贵紫纹长袍,头戴金冠,面白无须,两眼细长而上挑,天生一副阴鸷模样。此人正是太平城城主齐宏达。
在他身后,跟着数名侍卫,个个腰佩长刀,神情冷峻。
齐宏达摆了摆手,阴森一笑:
“谷统领客气了。本官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谷大海略一拱手,沉声道:“城主请讲。”
齐宏达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谷大海,缓缓道:“本官听闻,谷统领正准备出城寻找丙字堂的人马?”
谷大海心中一凛,脸上不动声色道:
“不错。丙字堂诸人外出围剿,约定七日归城,如今已过期限仍未见踪影,我担心他们遇到麻烦……”
“不必找了。”齐宏达冷冷打断道,声音阴测测的,“第八天还未回来,那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谷大海闻言瞳孔一缩,脱口道:“此话是何意?”
齐宏达似笑非笑地盯着谷大海,一字一顿道:“本官的意思是!姜青和他那丙字堂手下,全都死了。”
最后四字犹如四柄尖刀扎进谷大海耳中,他登时脸色剧变,心口仿佛被重锤猛击:“你说什么?!”
“哼,”城主轻哼一声,负手踱步道,“妖山险恶,丙字堂这次怕是全军覆没了。谷统领,你节哀顺变吧。”
“全军覆没…”谷大海脑中嗡的一响,只觉怒火直冲头顶,“你怎能断定他们已经…难道…”
他猛地想到什么,死死盯住城主,眼眸几欲喷出火来:“难道这一切……是你设计的?!”
“谷统领这是什么意思?”齐宏达眼中寒光一闪,声音蓦地转冷!
“你怀疑本官不成?”
四周侍卫闻言,纷纷刷地一声拔刀半出,刀锋映着寒光,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谷大海心底暗惊,知道自己一时失态说漏了嘴。他强行压下心头滔天怒意,咬牙道:
“下官不敢。但姜青他们未归,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齐宏达阴鸷的目光注视谷大海良久,忽地露出一丝冷笑:
“谷大海,你执掌妖狩司多年,或许忘了谁才是太平城真正的主人了吧?”
谷大海脸色微变,没有答话。
只听齐宏达缓缓道:
“这么些年,你妖狩司插手城中事务太多,本官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真当自己是太平城的土皇帝了?哼!”
他面色陡沉,厉声道:
“此次丙字堂覆灭,就当给你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教训!”
“今后太平城内的事,不需要你妖狩司再多管!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最后一句,已是赤裸裸的威胁。
谷大海浑身一震,胸中怒火几乎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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