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正正,则从他那个宝贝百宝囊的最深处,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足有水缸大小的巨大铁疙瘩。
这铁疙瘩造型极其夸张,上面布满了各种颜色和大小的管道、齿轮和符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炼金术士的失败作品,充满了不和谐的暴力美学。
“嘿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艺术!”秦正正吃力地抱着这个大家伙,脸上露出了疯狂而得意的笑容,“这可是我集‘百年烂沼泥’之滑,‘七日断魂椒’之辣,‘哭丧鸟粪便’之悲,‘三尸脑神丹引子’之癫,再配上我九九八十一天精心绘制的‘连环起爆符阵’,炼制而成的终极决战兵器——‘爱我你就哭出来之不如跳舞加强版超级无敌霹雳弹’!”
他念名字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喘不过气来。
“师兄!给我开条路!”秦正正抱着那个比他还高的霹雳弹,朝着魔潮最混乱的侧翼冲去。
“好!”慕容云飞没有丝毫犹豫,他双目微闭,仅凭心眼感知周围的一切。
“流云,惊鸿,破晓!”
他手中的“霜寒”剑,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三柄。剑光时而如行云流水,飘逸灵动;时而如惊鸿一瞥,迅捷无伦;时而又如黎明破晓,一往无前。三种截然不同的剑意,被他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青白相间的龙卷,硬生生地在陷入混乱的魔潮中,犁出了一条通往侧翼的血肉通道!
“走你!”秦正正看准时机,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个巨大的霹雳弹,奋力扔进了通道的尽头,那正是魔化兵俑和大量高阶魔物汇聚的核心区域。
“快退!”林小花尖叫道。
四人几乎在霹雳弹脱手的瞬间,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城门方向狂奔。
万物,再次静止了一秒。
然后——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一股难以形容的,五彩斑斓的烟雾,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那片区域冲天而起,迅速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烟雾所过之处,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魔物,像是集体喝醉了酒。
一头巨大的岩甲蜥,突然泪流满面,一边用爪子抹眼泪,一边发出悲戚的嘶吼,仿佛想起了自己被岩石压死的母亲。
几头魔化兵俑,丢掉了手中的巨斧,开始在原地扭动起笨拙而妖娆的舞姿,空洞的眼眶里,红色的火焰闪烁出一种“不如跳舞”的哲学光芒。
更多的魔物,则像是身上爬满了跳蚤,疯狂地在地上打滚,用爪子,用牙齿,用一切能用的部位,在自己和同伴身上死命地抓挠,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滑腻的烂泥让它们站立不稳,刺鼻的辣味让它们涕泪横流,诡异的药效让它们悲伤到不能自已,又或者癫狂到开始尬舞……
整个魔潮的侧翼,彻底崩溃了。那不是军事上的崩溃,而是一种……精神和物理上的双重行为艺术。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充满了哲学的意味。
骸骨将军的视力刚刚恢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他那不存在的脑子都无法理解的画面。他那高大威猛,令行禁止的魔物大军,此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的,群魔乱舞的迪斯科舞厅。
“吼——!!!”
骸…骨将军发出了有史以来最愤怒,最无法理解,最憋屈的一声咆哮。他那身为魔军统帅的尊严,在这一刻被那个五彩斑斓的烟雾弹,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不得不放弃攻击城门,转身回去整顿他那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的军队。
危机,暂时解除了。
城墙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外那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一时间忘了欢呼,忘了言语。
“那……那是什么……”一名年轻的士兵,结结巴巴地问身边的老兵。
老兵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天威……这一定是天威……”
陈伯看着在慕容云飞护卫下,狼狈地跑向城门的四人,特别是那个一脸“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秦正正,嘴角忍不住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想过,一场决定数十万人生死的惨烈战争,可以用如此……离谱的方式来解决。
“开门!快开门!让他们进来!”陈伯终于反应过来,对着城门官大吼道。
沉重的城门再次打开,四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刚一进城,秦正正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不行了……不行了……身体被掏空了……”他有气无力地嚷嚷着,“小爷我压箱底的宝贝都用光了,这下真成穷光蛋了。”
慕容云飞拄着剑,胸口微微起伏,他的灵力也几乎耗尽,脸色比秦正正也好不到哪里去。沈清荷和林小花同样是香汗淋漓,疲惫不堪。
陈伯连忙带着人迎了上来,脸上又是感激,又是敬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几位仙长……大恩不言谢!黑石城数十万军民,永世不忘各位的恩情!”他说着就要下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