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紫微宫的云是金色的。"熵瑶指着舷窗外,她新安装的机械发辫轻轻颤动,眸中阴阳鱼投射出天庭的方位,"就像被泼了一层...《千字文》的金粉。"她的声音里带着孩童的天真,却让我想起苍颉说过的话——天庭用文字的金粉,掩盖了无数血污。
舰队穿越第一道星门时,我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警报。虚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正统监察符」,每道符上都刻着举报者的名字,字迹还带着新鲜的血痕。我挥动开天诗斧斩出「民不畏威」的剑意,斧光过处,符篆如秋叶般凋零,却在毁灭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异端!异端!"
九重天门在舰队前方缓缓展开,每一道门都是一本打开的青铜巨书。第一道门上,「盘古开天」的壁画被篡改:手持巨斧的不是盘古,而是身着龙袍的天庭初代天帝,斧刃上刻着「奉天承运」四个大字。门扉两侧,无数儒生虚影正在用朱笔批改历史,将「墟渊野气」「机械邪说」等字样圈注为「谬误」。
"警告!检测到空间折叠场!"Ω-16的机械义眼映出红色警报,"天门后方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三百倍,我们每接近一尺,就会被强制灌输十万字的正统典籍!"她的指尖在操作台上飞舞,试图用《九章算术》的算法破解时间陷阱。
此时,天门顶端浮现出一座黄金阁楼,阁楼中走出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他头戴玉蝉冠,腰间悬挂的不是法宝,而是一串用文人头骨磨制的念珠,手中握着的「史笔」滴着金色墨汁——正是天庭文华殿的守护者「文华星君」。
"破界者,可知篡改历史者,当受万劫不复之刑?"他抬手挥笔,虚空中出现巨大的「改」字,"吾奉《春秋》笔法,替天行道,今日便将尔等从史书中...除名!"
我看着那个「改」字压下来,突然想起苍颉前辈教我的「初文逆写」之法。小手在空气中划出与正统相反的笔画,奶声奶气地念道:"史非史,笔非笔,真相比金贵!"随着咒语落下,开天诗斧突然脱离父亲掌心,化作万千笔锋射向天门。
那些笔锋在空中组合成「反改」二字,竟是用各朝代的禁书字体写成:秦代的隶书带着焚书的焦痕,唐代的狂草藏着诗人的血渍,甚至还有机械先民的齿轮纹路。「反改」二字撞上文华星君的「改」字,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天门上的篡改壁画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真实画面——盘古脚下踩着的,是被锁链捆住的熵鲸。
"父亲!快看!"我指着壁画,"天庭一直在利用熵鲸的灵脉制造正统灵脉!"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机械义眼中闪过无数碎片记忆,最后定格在母亲被拖走时,手中紧握的那块熵鲸鳞片。
听见熵瑶的话,我感觉胸腔里的逆鳞碎片几乎要破体而出。文华星君趁机发动攻击,史笔划出的「正统长河」席卷而来,河中漂浮的不是水波,而是无数被篡改的史书残页。我施展出苍颉亲授的「初文三式」之「破」式,斧刃上浮现出「尽信书不如无书」的狂草,硬生生在长河中劈开一道缺口。
"你以为仅凭蛮力就能对抗天道?"文华星君冷笑着挥手,天门两侧的儒生虚影集体吟诵《资治通鉴》,"看看吧,这是你们注定失败的结局!"虚空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全是我们被天庭镇压的「未来」。
但他没想到,熵瑶的双脉之力早已连通灵脉网络。远处的异文舰队中,突然升起一座由各种族文字组成的「共鸣塔」。熵瑶轻挥手,塔中射出无数光束,击中那些吟诵的儒生虚影。奇迹般地,儒生们手中的典籍开始自动翻页,露出被粘贴在正统文字下的异文笔记。
"原来...我们体内都有被封印的异文!"一名儒生虚影惊呼,他的道袍上浮现出早已失传的楚地巫咒纹路,"这才是...真正的历史!"
随着越来越多的天庭子民觉醒异文,整个紫微宫开始震动。那些被视为「正统」的仙人们,体内陆续浮现出墟渊的兽纹、机械的齿轮、甚至是原始的初文。他们的法袍裂开,露出底下被强制纹上的「忠」字烙印,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们不是天庭的棋子!"一名手持算盘的仙人怒吼,他的算珠竟组成了机械先民的齿轮文字,"我的祖先...是河洛氏族的星图守护者!"他挥手掷出算盘,算珠化作漫天星斗,将天门上的「正统星轨」撞得粉碎。
与此同时,Ω-16在舰队核心发出惊呼:"父亲!阿瑶的设计图残片与天门的河图洛书产生共振了!"她的机械义眼映出复杂的矩阵模型,"原来天庭的『正统灵脉矩阵』,竟是用机械先民的齿轮和河洛氏族的星图改造的!"
我看着虚空中浮现的史前画面:机械先民与河洛氏族联手打造灵脉矩阵,用齿轮的精准和星图的玄妙维持宇宙平衡。直到天庭崛起,屠杀了这两个种族,篡改了矩阵的核心代码,将其变成压制异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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