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俊潇一听凌心蕊提起去年厦门那晚的经历——那噩梦惊醒、猫叫凄厉、突然停电的叠加恐惧——他脸上的神色更认真了。
他往前挪了一步,看着凌心蕊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深切的懊悔:“七七…四哥错了!厦门那晚四哥也在,四哥记得,四哥不知道你小时候被猫吓过那么多次。只以为你是因为噩梦才害怕。更没想到那晚的猫叫声加重了猫在你心里留下的阴影… 是四哥没心没肺了!那次在厦门就没保护好你,让你那么害怕,现在又拿猫吓唬你…四哥太混蛋了!对不起七七!四哥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再拿猫逗你!再犯你就使劲咬四哥,四哥绝不吭声!”
凌心蕊心有余悸,牵着贺星辰的手没有说话。现场安静的不像话。
“好了,小插曲过去。”江云澈作为实际行程的负责人和这群人里相对“新”一点的表哥,适时地站出来控场,声音沉稳温和,带着明确的引导。他先对池俊潇说:“俊潇,确认猫安全了就归队。”然后转向众人,目光落在凌心蕊身上,特意描绘道:“我们该出发去下一站了——长教村。那里可是真正的‘枕水人家’,整条清澈的溪流穿村而过,两岸是古老的榕树和吊脚楼。到了晚上,家家户户的红灯笼点亮,倒映在潺潺溪水里,抬头是满天星河,低头是流动的灯河,安静又梦幻,特别适合…嗯,拍照和写生。”
果然,“枕水人家”、“星河”、“灯河”、“拍照”、“写生”这几个词像有魔力,瞬间点亮了凌心蕊的眼睛。她完全从贺星辰背后站了出来,刚才的惊惧被巨大的好奇和期待冲刷得干干净净,小脸都兴奋得微微发红:“长教村?真的像画里一样?有那么多灯笼和星星倒映在水里?”
“当然!”江云澈肯定地点头,笑容温和。
“绝对比这破土楼好看一百倍!”林恺乐赶紧大声附和,试图彻底驱散刚才的不快。
“而且我保证,”侯夏阳笑着接口,促狭地看了一眼池俊潇,“除了水里的鱼,绝对没有会‘喵嗷’乱叫还突然窜出来的活物!”池俊潇没好气地回了他一个白眼,众人都被逗笑了,气氛终于回暖。
见凌心蕊脸上只剩下对水乡夜景的无限憧憬,小拳头都兴奋地握了起来,贺星辰这才松了口气,牵着妹妹的手:“走吧,到了长教村,哥哥给你画幅水乡夜景,保证比以往的《凌小七的奇妙日常》漫画还好看。”
众人这才说笑着,气氛轻松地一同朝着民宿走去,准备收拾行装。回到民宿,大家手脚麻利地整理背包或行李箱,对即将到来的枕水长教之夜充满了期待。
一行人拖着行李走出民宿大门。夕阳的余晖给古老的村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他们依次登上等候在路旁的大巴车。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窗外的风景如诗如画,田野、山峦、绿树在眼前不断变换。凌心蕊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嘴角噙着轻松愉快的笑意,心中满满都是对长教村那梦幻水乡夜景的期待,早将刚才废弃土楼里的惊吓抛到了九霄云外。
车窗外,暮色四合,远山的轮廓渐渐模糊。车内却依旧弥漫着兴奋的余温。凌心蕊翻看着相机里一张张照片:青砖灰瓦上摇曳的藤蔓光影,天井里追逐嬉戏的土楼孩童纯真的笑脸,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客家糍粑,还有伙伴们搞怪或专注的瞬间……每一帧都记录着白日的鲜活。
“看这个!”她突然指着屏幕上一张照片——那是陆明远在她专注于拍摄土楼外墙时,悄悄从侧面拍下的她。照片里的凌心蕊微微踮着脚,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小扇子般的影子,粉色的相机几乎挡住了她半张脸,却挡不住那份投入的喜悦。
“哇,明远表哥抓拍得真好!”苏念安赞叹道。
陆明远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是七七自己长得好看。”
凌心蕊脸一热,心里却像被蜜糖包裹着,小声嘟囔:“表哥你也学会逗我了……”惹得旁边的沈嫣然和沐可可偷笑。
兴奋过后,白日的奔波开始显现。车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嗡鸣和空调送风的轻响。扑克牌大战的喧嚣早已平息。
苏念安和苏念雨姐妹俩头靠着头,已经沉沉睡去。贺星辰和江云澈低声讨论着土楼建筑的力学原理,声音越来越轻。乐意然和林恺乐也各自闭目养神。池俊潇和侯夏阳这对活宝,此刻也偃旗息鼓,歪在座位上,随着车辆的颠簸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赵晨和林宇轩各自听着音乐,耳机里传来轻柔的旋律,让他们的心情逐渐放松。陈俊宜独自一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手里抱着本历史书籍!
凌心蕊也觉得眼皮有些发沉。她小心翼翼地把相机收好,放进背包里。窗外飞驰而过的模糊夜景,像流动的星河。一天的喧嚣沉淀下来,化作心底一片温暖的宁静。她回想起土楼里那位教她们捶打糯米的老阿婆布满皱纹却慈祥的笑脸,**想起废弃土楼中贺星辰挡在她身前时后背传来的坚实温度**,想起天井中仰望时那一方被圆楼切割得格外湛蓝的天空,想起餐厅里弥漫的盐焗鸡的浓香和梅菜扣肉的软糯……这些新鲜的感官记忆,混合着伙伴们的欢声笑语,如同色彩斑斓的丝线,在她心头悄然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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