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完药就吃这么甜的糖,仔细牙疼。”说着让墨香端过来一个青玉盏,“用这个压压苦味。”
小姑娘皱着眉头:“嫂嫂,这个是酸的呀,裹上糖才甜呀?”
“昭昭尝尝就知道甜不甜了,上面可是有蜂蜜的喔~”说完又转头嘱咐百里执疏,“刚喝完这种苦的药,可以给她喝牛奶,但别直接给她奶糖和蜜饯这些,马上要换牙了,换牙期要注意的,你的这口牙,就差点让你皇兄给惯坏了,要不是母后……”
百里兴安看着百里执疏和萧华昭都眨巴眨巴眼睛等着杨婉兮继续讲下去,他怎么可能允许百里执疏这小子找到由头打趣他:“婉兮!给你夫君留点面子啊!”
“行行行。”杨婉兮笑着说,将青玉盏捧到小姑娘面前:“来,昭昭尝尝?”
晶莹剔透的青玉盏里堆着鲜红的山楂果,浇了层稠亮的蜂蜜,这蜂蜜啊跟北疆的蜂蜜不太一样,不是那种特别甜的,甜度是刚刚好,边上还撒着晒干的桂花;萧华昭很给面子的欢呼一声,伸出小手,用银针戳了一个放进嘴里:“咦,酸甜,好吃~”小姑娘开心的捧着玉盏窝进贵妃榻里,晃着脚丫子。
“坐直了,别弄洒了,搞的身上都黏糊糊的。”
百里执疏看着粘在她嘴角的桂花碎,下意识想用手去给她擦了,杨婉兮比他快一步,已经用浸过玫瑰露的丝绢轻轻擦了上去,百里执疏抿了抿嘴不太高兴。
等杨婉兮擦完了,让墨香去洗帕子的时候,百里兴安怼了怼她的胳膊,让她看百里执疏的脸:“诺,吃醋了。”
“不至于吧。”
“至于的很,你忘了,他小时候,我给他做了一把木剑,顺手也给鹤辞做了一个,他就不乐意了,气了好几日,还是又给他做了个简易的弓弩,他才高兴。”
“你不说我都忘了。”杨婉兮笑了笑,顺手拿起榻边搁着个针线篓,是她从东宫带来的,里头绣鞋绣面的玉兰花才绣了一半,杨婉兮从昭昭一岁但皇宫开始,每年都会给萧华昭做一双鞋,生辰的时候送给小姑娘;以前是绣的其他的花,从海津镇回来,得知小姑娘喜欢玉兰花,便都绣成玉兰了。
萧华昭凑到杨婉兮的跟前:“嫂嫂~是给昭昭做的鞋鞋吗?”
“嗯,昭昭喜欢吗?今年要缝珍珠吗?”
“要!珍珠绣鞋好看~”
“好,给昭昭缝上珍珠。”
暮色降临,临观池畔
冬日的残阳将池水染成金红色,波光粼粼,静影沉璧;萧华昭趴在凭栏上往临观池里撒着鱼食,手腕上戴着杨婉兮新给她的珊瑚手钏,上面依旧挂了个小铃铛,她一动就叮铃作响。
锦鲤簇拥着过来荡开涟漪,她眼睛忽然亮了,指着某处喊:“阿执快看,是去年咱们跟熙熙一起放生的那只红鳍的!”
百里执疏顺着萧华昭指的方向望去,已经吃的胖胖的锦鲤甩着尾巴潜入莲叶下,水面上只余一圈圈的涟漪。
百里执疏刚要开口,就感觉肩头一沉回头一看发现是他皇兄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递来一壶温过的梨花白:“母后总说你还小,我看倒是能喝点了,之前去晨曦殿的时候,发现了酒壶,怎么,十四岁就有心事了?”
少年耳尖微红,有些气恼的接过酒壶却没喝:“你别胡说......”
“啧,出去了一趟怎么还这么暴躁。”百里兴安笑着打断他,自己先饮了一口,“昭昭这一趟玩的开心吧?小姑娘聪慧,肯定学到了不少东西,懂了很多事情,她就是不说。”
百里执疏望着正往池里扔银杏叶的小姑娘,眼底泛起笑意:“她是玩的开心,在扬州城的时候吃了杏仁豆腐花,跟人家换了竹蜻蜓,临走前还跟人家小姑娘换了个拨浪鼓……到杏花村又闹着要盖房子,把村长家腌酱菜的缸和村长的小孙女一起当鼓敲,被鹅追着掉进麦垛,那不是还学了做叫花鸡......”
百里兴安听着也觉得有意思:“倒是干了不少事,玩了不少东西,但是这盖房子,城门口侍卫这些事情,小姑娘心地善良,也无意间帮了许多人。”
百里执疏温柔的望着小姑娘的方向轻声“嗯”了一声。
夜风掠过池面,在两兄弟聊天的时候,萧华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百里执疏的身边,和杨婉兮一起放孔明灯;百里执疏不动声色地往萧华昭那边挪了半步,替小姑娘挡住风口;百里兴安和杨婉兮二人相视一笑,百里执疏耳朵微红,没吭声。
华灯初上,凤仪殿
“糖醋小排,蟹粉狮子头,姑苏城有名的的松鼠鳜鱼,蟹黄拌饭,还有这叫花鸡都是昭昭最爱吃的,是不是?”季云婵舀了颗肉丸放进萧华昭碗里,“御膳房今早现拆的太湖蟹。”
小姑娘捧着碗咬了一口,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娘亲,好吃~”过了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荷包,想起什么似的跳下椅子,从荷包里掏出个东西:“娘亲,娘亲的生辰礼!”
季云婵疑惑的看着小姑娘:“怎么提前给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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