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此隔离几日。”百里执疏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街巷,“劳烦叶将军跑一趟去告诉王妃,就说我临时要去芙蓉城一趟,十来日便回来了。”
叶青横欲言又止:“万一王妃要派人随行……”
“就说事关机密,不便带人。”百里执疏转身,“叶将军,此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末将明白!”叶青横心下了然,“绝不会让王妃知晓。”
“外面的人也不能知晓是本王,传到皇兄和母后耳朵里,本王又要被皇嫂教训了。”
“末将明白。”
营帐内
萧华昭正在整理百里执疏的书卷,见叶青横进来,笑着迎上前:“叶将军,可是夫君让您来取东西?”
叶青横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低头拱手回应:“回王妃,王爷临时接到急报,要去芙蓉城处置要务,特让末将来告知一声。”
“芙蓉城?”萧华昭将手中的书卷放到书案上,“何时出发的?”
“半个时辰前。”叶青横硬着头皮继续编造,“王爷说事出紧急,来不及回营同王妃告别,请王妃勿怪。”
萧华昭蹙眉:“带了多少人?”
“只带了司徒南和两名暗卫。”
萧华昭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信笺:“我写封信,麻烦叶大人快马送去。”
叶青横后背发凉:“这……王爷此行机密,不便……”
“那就等他到了再送,也不可以吗?”萧华昭头也不抬,笔下如飞,“叶将军只需告诉我,他走的是官道还是水路?”
“官、官道……”
“多谢。”
待叶青横退下,萧华昭盯着信笺上未干的墨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百里执疏就算再急,也不会连面都不露就离开,萧华昭拿起信笺,看了两眼,就给撕了,本来也没想着送信,叶青横这个反应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唤来蒹葭:“去问问今早当值的侍卫,可曾见过王爷出城。”
清晨,天刚蒙蒙亮
萧华昭猛地从梦中惊醒,手下意识往身侧一探——床榻冰凉,才想起来,昨日叶青横说百里执疏去了芙蓉城,要十来日才能回来。
萧华昭坐在妆台前,手下无意识地拨弄着珠钗,这是她想事情时一贯的小动作,目光落在铜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上,虽然昨夜百里执疏派叶青横回来说明了他有急事要去芙蓉城,可她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这种隐瞒没由的让她心慌。
“蒹葭,”她突然开口,“昨日叶将军来传话时,你可注意到他神色有何异常?”
蒹葭正为她梳发,闻言手上一顿:“叶将军当时额上都是汗,像是着急赶过来的,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敢看您的。”
萧华昭眸光一沉,叶青横年岁不小,向来沉稳,若非心虚,绝不会在她这么年轻的王妃面前如此失态。
“备马车,”她站起身,“我要去西巷一趟。”
“去西巷?那王妃也得先把早膳用了呀……”
西巷
萧华昭戴着帷帽,站在一户人家门前,一位老妪正在院中晒菜干,见她衣着华贵,连忙出来行礼:“见过贵人。”
“老人家,”萧华昭温声问道,“昨日可是有位官爷来此,带走了一对母子?”刚刚她一路上都有听到这些,本来以为是谣言,却没想到……
老妪神色一变,压低声音:“贵人快别提了!那日来了好些衙役,说张寡妇家的小子得了疫病,要抓去隔离呢!”
萧华昭心头一慌,紧张的问道:“后来如何?”
“多亏了一位穿墨色锦袍的大人,”老妪比划着,“他亲自抱走了孩子,还让另外一位大人把张寡妇也带上了。听说......”她四下张望,声音更低了,“那最先进去大人和后面来的两位大人,也被隔离了。”
萧华昭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多谢老人家告知。”
“贵人还是快些离开西巷吧,我们现在都人人自危呢……”
萧华昭转身吩咐明照赶车去百里执疏隔离的宅子,明照硬着头皮开口:“王妃,想来王爷不告诉您就是怕你去找他……”
“出发,别磨蹭!”萧华昭冷脸吩咐道,蒹葭冲明照使了一个眼色,明照不敢耽误,立即往宅子赶去。
到了宅子后,萧华昭站在紧闭的朱漆大门前,抬手重重拍门:“百里执疏!你给我出来!”
院内一阵寂静,江行明昨夜有些闹肚子,今晨被叶青横带去隔离区让太医诊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倒是错过了这出。
她又连拍数下,声音已带了哭腔:“百里执疏!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开门,我就翻墙进去!"
终于,院内传来脚步声,百里执疏站在院内,与她隔着一道门:“昭昭,回去。”他脸色有些慌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萧华昭一把扯下帷帽,看着他依旧不肯开门,露出通红的眼眶:“那哪里是我该去地方!你为什么总要骗我?成婚一年不到,你骗我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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