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一家人在湖畔的草坪上用膳,青米和青竹带着宫女太监们铺开绣着缠枝纹的锦毯,摆上各色精致的点心和时令鲜果。
“好了,你们俩也去歇歇吧。”
“是。”青米和青竹指挥完就带着宫女太监们退下了。
百里瑾珩跪坐在毯子上,认真地给百里瑾年剥葡萄:“瑾年张嘴,啊——”
百里瑾年乖乖张嘴,却故意咬住百里瑾珩的手指不放,惹得瑾珩委屈的向萧华昭告状:“母后!瑾年咬我!”
萧华昭正要说话,百里执疏就已经拎起小姑娘的后领:“百里瑾年,松口。”
百里瑾年立刻乖乖松开牙齿,讨好地冲她父皇笑,百里执疏无奈地摇摇头,将女儿放在膝上,亲自喂她吃切成小块的糕点。
萧华昭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还是更喜欢女儿,早上差点给儿子扔出去。
“瑾年,我们去摘花呀,那边小花好看。”
“好~”小姑娘从她父皇的膝上下来,跟着她皇兄跑到树下去摘野花。
萧华昭取过一杯温热的桂花酿,递到百里执疏唇边:“夫君尝尝,今年新酿的。”
百里执疏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甜的,皇兄要是在,一定开心。”
“是啊,皇兄最喜欢桂花酿了,爹爹不喜欢,爹爹只喜欢喝茶。”
萧华昭说话的时候,百里执疏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萧华昭脸上,显然意有所指。
萧华昭耳根一热,正要收回手,却被百里执疏握住手腕,在指尖轻轻一吻,这亲昵的举动惹得在树底下的两个小家伙偷偷的笑出声。
“父皇母后羞羞!”百里瑾珩拉着百里瑾年跑回来,冲着他俩做了个鬼脸,“太傅说,大庭广众不可……”
“食不言。”百里执疏淡定地往儿子嘴里塞了块糕点,成功堵住了小家伙的嘴。
酒足饭饱后,两个小家伙开始犯困,百里瑾年瑾年已经趴在百里执疏怀里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酥。
“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睡着了还要抓着吃的。”
“胡说!”萧华昭气的打了百里执疏一巴掌。
“本来就是,有一次是除夕宴还是仲秋宴,我抱着你去外面荡秋千,你非要吃奶糕,我不给你吃,你哭了好久,还不让我抱了,最后是皇嫂把你抱回凤仪殿的。”
“百里执疏!”萧华昭低声威胁道,让他不准再说了。
“好好好。”
百里瑾珩也揉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还强撑着不想睡,他听不懂父皇在说什么,但就是想听。
“瑾珩,母后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母后……”他蹭到萧华昭身边,撒娇道,“儿臣不困……”话音未落,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萧华昭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睡会儿吧,母后给你讲故事。”
瑾珩立刻乖乖的安静了下来:“要听父皇小时候的故事!”
百里执疏挑眉:“我小时候可没你这么淘气。”
“那父皇小时候什么样?”
百里执疏刚要回答,萧华昭已经笑着开口:“你父皇啊,六岁时就能背诵《论语》全篇,八岁就能写策论,十岁……”
“十岁就敢跟你们皇祖父顶嘴。”百里执疏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被罚抄《孝经》一百遍。”
百里瑾珩瞪大眼睛:“父皇也会被罚?”
“自然。”百里执疏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所以你要听话,别学我;不然我也罚你抄《孝经》。”
萧华昭轻笑出声:“陛下这是教孩子呢,还是吓唬孩子呢?”
百里执疏不置可否,只是伸手将妻儿一起揽入怀中,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地洒在一家人身上,暖融融的,确实令人昏昏欲睡。
百里瑾珩终于撑不住,在萧华昭的怀里沉沉睡去,萧华昭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睡会儿吧。”百里执疏低声道,示意宫人取来薄毯。
萧华昭摇摇头:“我不困……”话虽这么说,眼皮却已经开始打架。
百里执疏调整姿势,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吧,我在这批奏折,守着你们。”
等萧华昭醒来时,日头已经开始西斜,她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两个孩子还在身旁熟睡;百里执疏果然如他所说,一直待在他们身边批奏折,让她能睡得安稳。
“夫君……”萧华昭有些愧疚地直起身,“你肩膀酸不酸啊?”
百里执疏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不碍事。”
这时百里瑾珩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母后……儿臣梦见父皇带我们去骑马……”
百里执疏闻言,看向萧华昭:“明日若天气好,去西山马场如何?”
萧华昭还未回答,瑾珩已经欢呼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这一嗓子直接把瑾年也吵醒了,小姑娘迷迷糊糊地跟着百里瑾珩拍手:“马马!骑大马!”
“不回宫里吗?都出来好久了……”
“不差这一天,明日骑完马,后日就回宫,江行明应该也要回来了,该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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