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看出来了。”
“老张,你那弟子是真真对阳雷贼心不死啊。”
如厕回来的途明没能如愿续上他的两个钟。
张之维也是看出来了,凭着途明这上百年的逆生修为,自己就算把阴雷用到极致只怕也难钻透他的炁化,与其继续让这老东西把阴雷当按摩仪霍霍,还不如干脆别拿出来算了。
“嗯?怎么说?”
听到途明的话,张之维虽然对此并不意外,却还是想听听途明看出了什么。
分享欲得到良好回应的途明嘿嘿一笑。
张之维这种不扫兴的朋友最让人舒心了。
“拿着水银泻地的阴雷,使的确是阳雷掌心雷的招式。”
“嘿,有趣啊,有趣,你教的明明是阴雷的法门,那小子不按着教程来,偏偏用阴雷硬攒了个阳雷的招式,徒费许多功夫不说,还与阴雷纵性自在的本质逆着来。”
“老张,你家这孩子板正的有点厉害啊。”
“板正?我看他这是轴的有点厉害!”
闻言,张之维也是有些恼火。
自己费劲巴拉地点拨,灵玉也确实能听进心里。
可偏偏就是落到实处还就得平生几多波折。
被途明这么一刺激,阴雷倒是愿意使出来了,可偏偏就是拿着阴雷使阳雷的把戏。
“我是真理解不了现在的孩子了啊。”
“你说搁咱那时候,哪儿还有这种得了手段心里还想挑挑拣拣的别扭玩意儿呢?”
“你这话可就糙了啊老张。”
途明扭头提醒了他一句。
“咱那时候的条件跟现在可不一样了,大伙儿活着都已经挺不容易了,哪儿可能还有心思挑挑拣拣呢,再说了,你那弟子也算不上挑拣,顶多就是有点,怎么说呢……”
“拧巴!唉对,拧巴!”
途明斟酌着用词,阐述着他的理解。
“你家弟子吧,我估摸着那是从小就以你为榜样。”
“你修阳雷,他便觉着自己也得修阳雷,你待人处世云淡风轻,他便也想学着你云淡风轻,这小子野心不小嘛,想成二个天通道人?”
途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很靠谱。
难怪他总觉得张灵玉那小子年纪轻轻却一身横秋老气,感情是学他师父呢?
“好小子,有志气的嘞。”
“屁话,人都有自己的前路,我们这些为师长的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弟子成为第二个谁。”
张之维对途明的话很不赞同。
“标着旁人的背影走,短时间里确实能无谜无妄进步非凡,可时候长了,人总会修出自己的路来,到了那种时候还标着旁人背影为前路……顾此失彼,得失难料啊。”
“噫~~我嗅到了凡尔赛的腐臭。”
途明眼神嫌弃。
看着张之维的表情都写满了鄙夷。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年纪轻轻就看得清自己的前路?”
“起码我是标着我师父跟我那师伯的背影走了老远才看见自己的路的,你那徒弟如今才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敢拿着你作标杆,当真算志气非凡了好吧。”
“不过他这志气,经此一遭怕是要受些打击了。”
“但若是能堪破此遭迷障,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想着在自己的压迫下一点点撕开心中关隘,最终起码能以纯正阴雷手段来应付他的张灵玉。
途明有些忧郁地长叹一声。
“不像我家那个,愁人的很呐……”
“小夏?”
张之维脑海里勾勒出夏禾的形象。
将这些日子对她的印象深入地雕琢一番后,他意识到了途明在烦闷的问题为何。
“那种炁,确实有些麻烦。”
“修行者讲究出尘,意为出凡尘,了俗念,断虚妄,看破红尘纷扰,孑然入世,超然出尘,灵台生莲,出泥不染,是谓修心之道”
“可你那弟子的炁,若掂量不好便是红尘加身,再想斩虚破念只怕会如斩却自身三尸神一般困难,你这做师父的,是得多多上心才行。”
“愁了多少年了。”
途明嘴角苦涩,对自己失败的教育者人生感到挫败。
“可这题确实难解啊。”
“夏禾那能力因果太重,连她的至亲都算是被其所害,如今她能不厌弃自己都已经是我们几个老东西十多年努力的结果了。”
“至亲?唉……”
只是话语当中只言片语,张之维便已经猜测到了此事大概。
夏禾的那种能力很古怪,说是情?太肤浅,说是淫,又太偏颇。
若真要定个性的话,应当算是,欲。
她的炁能勾起人的欲,对她的欲。
人生千般波折,九成因欲而起,欲,算是红尘炼心关里最难超脱的一道关隘了,而夏禾的能力,偏偏就是这个欲。
这等能力若是在古代,红颜祸水的帽子多半当即就扣下来了。
若是生逢乱世,下场只怕更糟。
途明并未对夏禾幼时的遭遇分说太多,他只是静静地倚靠在椅子上仰望陆瑾家的屋顶,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