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正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营地,此时本应是众人酣睡之时,可营地却呈现出一片异样的景象。
营地里除了娃子们,大人们竟无一人安睡,所有人手中都紧紧握着各式各样的农具,严阵以待,目光炯炯地守着大伙们的家当。
瞧见外出的汉子们平安归来,留守在营地里的众人像是紧绷的弦终于有了松懈的机会,立刻蜂拥而上,眼神中满是关切,嘴里不停地嘘寒问暖。
一番查看后,确定大家都没有受伤,他们高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神色凝重的白里正让白永旺今晚警惕点,那个刘里正和那几个混子的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待会还会带人前来闹事。
白莲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地说道:“让我来守夜吧!要不是我废了那个人,这事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大。虽说我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但确实是我拖累了整个队伍。”
白莲想做点什么,也好让自己心里能好受一些。
白永旺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咱们家又不是没有能顶事的男人,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
诚阳你带着你两个弟弟轮流看守,千万要警醒不要打瞌睡,绝不能被别人钻了空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白诚阳、白诚阳、白诚满三人听了神情严肃的齐齐点头,向家人们保证会看好营地,让大家放心去睡。
田氏一直留意着白莲的神色,看得出他心里有些过不去。于是,她轻声安慰道:“莲儿啊,这事儿真没啥。就像爹说的,天塌下来有他们男人顶着。
走,咱们先去睡,几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我没敢把这事告诉他们,就怕吓到他们,让他们睡不着觉。”
白莲听了,赞同地说道:“大嫂,你这事做得对。可千万不能吓到孩子们。”
并不漫长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白诚阳、白诚佑、白诚满三兄弟始终轮流坚守在营地。
就算那困意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催眠着让着他们的眼皮开始打架,他们便悄悄用力拧自己的大腿。
钻心的疼痛让他们瞬间清醒,疼得龇牙咧嘴,没一会儿三兄弟的大腿都是被自个拧的红肿一片。
不下重手不行啊,力道轻一点都抵挡不住那个困意。
然而一夜过去了,太阳也从山的另一边升起来,预想中刘家人气势汹汹来闹事的场景并未出现。
还别说,这让三兄弟都满心疑惑,在他们看来,刘家的儿子被废,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按常理肯定会前来寻衅滋事。
白永旺早早就被李老太一脚给踢醒了,李老太实在对自家的老头子挺无语,这女儿在老头子心里就是个宝,那三个儿子的地位还没那两头骡子高。
看着三个儿子轮流守夜,一整夜都没合眼,而白永旺这个当爹的却睡得鼾声如雷,吵得她也难以入眠,心里就有些来气。
其实李老太并非不累不想睡,昨日赶路劳累了一整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本应能安然入睡。
可一想到刘家人随时可能再次闹上门,其中当值的儿子可能招架不住,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的她不敢睡。
所以当李老太听着身旁那一声接着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的呼噜声,实在忍无可忍。
她猛地坐起身,一脚用力踹在白永旺的屁股上。
“砰”的一声闷响,白永旺被踹得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猛地坐起来,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尽的迷茫,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喊道:“嗯,怎么了?是那群混蛋又来了吗?”
“没来,我只是让你赶紧醒来去替一替你那几个苦命的儿子。”李老太没好气地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白永旺准备继续睡,心里想着这下总算能清静点了。
白永旺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朝着还在用顽强的意志力强撑着眼皮的儿子们走去。
看到白诚满满脸疲惫的模样,睡了一夜毫无愧色的白永旺边擦眼屎边说道:“瞧把你困的。快去睡吧。”
白诚满听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想,他爹都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了,自己却连半个时辰都没合上眼,能不困吗?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将手中的锄头递给父亲。
白永旺接过锄头,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问道:“奇了怪了,他们怎么就没过来找茬呀?”
白诚满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说道:“我和两个哥哥也在纳闷这事呢。不过,他们确实一整晚都没出现。”
说完,白诚满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休息的地方走去,他实在是太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而白永旺则站在原地,目光警惕地望着营地外,心中依旧对刘家人的没来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刘里正一家早在昨晚就已悄然离开了。
这绝非是刘里正惧怕了白家人,而是事出有因。队伍里那位精通医术的刘五叔,神色凝重地告知刘里正,必须立刻带着身受重伤的黑子进城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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