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和白诚满连忙应下:“知道了。”随后,两人便脚步匆匆,快速地一头扎进了那片雨雾之中。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白诚佑满心委屈,撇了撇嘴,嘟囔道:“爹,你可真偏心。”
白永旺斜眼瞥了一下二儿子,没好气地说道:“咋了,我还不能偏心啊?我乐意!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妹心思细腻,还知道买一些煤炭,咱们眼下连做饭都成问题。
这雨天柴都是湿的,你说这饭还能怎么做?所以你说说,我能不偏心她吗?”
白诚佑听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丧气的去拉着白诚阳回了洞口。
昏暗的洞穴内,因下雨开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洞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地摇曳着,映照着众人忙碌的面庞。
李老太刚安排好媳妇们做闷鱼干饭,一回头就看到只有父子三人踏入洞穴时,瞬间拧成了一个结。
她的目光越过父子三人,在他们身后反复搜寻,可怎么也找不到女儿莲儿和小儿子白诚满的身影。
“老头子,莲儿和诚满他俩去哪儿了?”李老太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与不安。
白永旺解释说道:“他们说要去找找看有没有些好东西,他俩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有主意,咱们不用太担心,你也别怪他们。”
李老太瞪了白永旺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啥时候说怪他们了?我这是心疼,这么大的雨天,还得出去奔波找东西。
而且找回来的东西还得分给别人,也不知道那些人心里到底记不记得咱们家这份恩情。”
一直站在一旁指挥儿媳干活的田家吴老太,看似专注于手头的事,实则耳朵早就竖得高高的,全神贯注地偷听着这边的对话。
她刚才就注意到,亲家几个子女在洞口争吵不休,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李老太这番话,吴老太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凑了过来,说道:“老姐姐,先不说别人家咋样,我们田家肯定是把你们的恩情牢牢记在心里的。
我还经常跟我们家那口子念叨,能和你们这么好的人家结成亲家,那可是我们田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老太看着如此会说话的亲家,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说道:“我说的可不是你们。咱们两家人都相处这么多年了,彼此的人品那是没得说。
我指的是那些跟咱们家没啥深交,却总占咱们便宜的人。”
白永旺下意识地往四周瞧了瞧,生怕这番对话被旁人听了去,微微皱着眉,语重心长地劝道:“老婆子,咱们既然心甘情愿把东西给出去,就别再计较人家心里记不记得这份好。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想着都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李老太方才说话时,情绪稍显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还真有几家人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白永旺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出声表态,言辞恳切:“那肯定不会忘记你们一家的恩德,你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就是,若没你们家的药,我的伤口哪能好的这么快,我这心里一直都是感激的呢。”
“我家也记得呢,那椰子水可甜了。本来我家就剩最后那么几口水,幸好白莲找到那么多的椰子,我们家也能得几个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人群里,有一家平日里就很会做人,听闻此言,二话不说翻找出一直舍不得吃的咸鸭蛋。
如今却狠狠心,咬咬牙拿出两个,小心翼翼地捧着,满脸热忱地送到李老太面前。
“李妹子,这是自家腌的咸蛋,保证个个都流油呢。”
有了这带头的,其他人家也纷纷效仿。另外一家翻出了自家晾晒风干的小鸡,虽说满心不舍。
但为了表达这份感激,还是拿起刀,将小鸡剁下四份,将有腿的那一份双手递到李老太手中,嘴里念叨着:“多亏了你们家送的药,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还有些人家,日子过得着实拮据,家里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也就只剩下一些咸菜。
即便如此,他们也端着一碟咸菜,略带羞涩地对李老太说:“婶子,可千万别介意,我们家也就剩这点能拿得出手的了,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还有的送窝窝头或者糙面饼子等等,不过眨眼间,李老太和三个儿媳手里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李老太看着这一幕,脸上难得泛起一抹红晕,满是不好意思,但还是把所有礼物都收了。
眼下她嘴角上扬,堆满笑容,朗声道:“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在这艰难时候,自然该互帮互助,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永旺也只能尴尬笑了笑,这老婆子真的是……干的好!
另一边,雨幕如珠帘般垂下,比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白莲带着白诚满沿着山的另一侧艰难前行。
白诚满瞧着白莲越走越远,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忍不住开口劝道:“姐,别再走了,离山洞太远不好,万一出点啥事,可就麻烦了。”
雨实在太大了,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落,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将白诚满的声音淹没。
白莲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响,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扯着嗓子喊道:“你说啥?我听不清!”
白诚满见状赶忙紧走几步,靠近白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说不要再走了,咱们离洞已经很远了,再往前走回去可就难了!”
“快到了,咱们就到那个竹林就停下!”白莲扯着嗓子,同样大声回道。
白莲觉得比起树干,竹子更好砍一些,也能快一点做出鸡圈。
白诚满虽然满心疑惑,不明白她姐为什么非得在这大雨天往竹林跑,但还是默默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艰难前行。
两人终于抵达了竹林。一到地方,白莲便转身对白诚满说道:“诚满,你先砍一些竹子然后做个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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