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三人,向来对那党争嗤之以鼻,故而甘愿自请外放为官,更是毅然决然地投笔从戎,这一举动自是惹得那些整日只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文官们心生不满。然而,吾等对此毫不在意,心中自有一番天地。”
“不过季馨你……”三人面带忧色,欲言又止。
“三位大人放心!我早已明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
萧如薰长叹一声,他深知大明的官场乌烟瘴气,绝非一个能让人踏踏实实做正事的地方。即便是权倾朝野、威震一时的张居正张阁老,最终不也落得个人死政消的下场吗?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今日三位大人的谆谆教诲,下官定当铭记于心。想当今圣上,因为过往的缘故,对文官集团和宦官群体已然失去信任……”说到此处,萧如薰不禁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之色。
萧如薰微微眯起双眸,接着说道:“陛下如今能够真正信赖之人,恐怕唯有我们这些武官了。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其中的绝大部分武官皆是胸无点墨、大字不识一个,如此庸碌无能之辈,又怎能委以重任呢?陛下之所以想要笼络于我,并希望我挺身而出与那些文官们针锋相对,不过所谓的帝王权术罢了!”
说到此处,萧如薰不禁冷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之意。他稍稍停顿片刻后,又继续道:“自然,内阁那帮人定然也是瞧出了其中端倪。所以,当陛下欲册封我爵位之时,他们竟然丝毫未曾加以阻拦。哼,想来他们是觉得我与其他那些粗俗鲁莽的兵痞有所不同,毕竟我还曾读过些许诗书,故而认定我必然会倒向他们一方吧!”
“季馨,那你会怎么做?”三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间流露出一丝骇然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萧如薰竟然能够洞察到如此深层次的问题,看来之前自己三人确实有些小瞧他了。
“三位大人心中所想,定然是期望着我返回京师之后能够行事低调一些,安安分分地做人做事,随后再寻找合适的时机重返宁夏,尽心竭力地守护好这宁夏这座至关重要的九边重镇便足矣,我说得可对?”萧如薰面色平静如水,语气也是不紧不慢,淡淡地开口说道。
萧如薰微微眯起双眸,接着继续道:“三位大人所言不假,吾等一旦卷入那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之中。毕竟那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以及种种暗中放冷箭的阴险手段,实在并非我们这些身处边陲之地的将领所能从容应对得了的啊。然而,也许三位大人有所疏忽忘却了一点,只要我有能力为那些权贵们谋取到足够多的利益好处,那么我相信无论是谁,他们都决然不会舍得将我置于死地,更别说痛下杀手了!”
当然了,萧如薰心里其实还藏着一句话未曾吐露出来。要知道,他手中可是牢牢掌控着兵权呢!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便他即使不去造反,也完全能够掌握自身的命运走向。毕竟,拥有兵权就如同手握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可以斩断前路的荆棘与阻碍。倘若局势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又如何?大不了潇洒地转身离去,带着手下的兵马远走高飞便是。
至于去处嘛,他早就想好了——南洋或者澳洲!那里地域辽阔、资源丰富,尚未被充分开发利用。以他所掌握的兵力和军事才能,想要在南洋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并成为一方霸主,坐上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土皇帝”宝座,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如此一来,既能摆脱当前困境,又能开创一番全新的事业,何乐而不为呢?想到此处,萧如薰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笑容。
四人又聊了一会,这时天色已晚,便纷纷告辞,离开了巡抚衙门。
萧如薰回到自己宁夏的总兵府邸,和前几日才过来的妻子杨氏温存一番后才昏昏睡去。
又过了一日,大军在梅国帧和新晋伯爵萧如薰的带领下,返回京师。
然而,众人知道的是,此刻的朝廷内部早已乱成一锅粥。
首当其冲的便是关于宁夏问题的赏赐事宜。这场战争虽然仅持续短短两个多月,但所取得的战果却令人瞠目结舌。众多叛军以及蒙古鞑子皆被困于城中,无一逃脱。待到城池攻破之后,城内的景象堪称惨烈至极,满地皆是鲜血与残骸,粗略统计下来,竟有整整两万颗明军人头以及超过五千颗鞑子头颅。。不仅如此,还有多达三千多名英勇牺牲的明军将士需要发放抚恤金,这笔巨额开销瞬间令兵部直接坐蜡!
需知,按照当下的规定,每斩获一名叛军首级可得赏银五两,而每斩落一颗蒙古鞑子的脑袋则能获得高达二十两的赏金。若是时光回溯到当年的庚戌之变时期,那就更加不得了。俺答汗率领大军直逼京城,嘉靖皇帝为鼓舞士气、激励军队奋勇杀敌,甚至不惜开出了一颗敌军首级价值一百二十两白银的天价悬赏。
如今,除开这些斩杀敌军所得的赏金之外,还有其他各类赏赐尚未计算在内。经过兵部初步估算,此次赏赐所需的银两总数至少将近百万两之巨。而且,这可是实打实的现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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