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轩接过木牌时,朱雀纹突然刺痛掌心,那刺痛如针扎般尖锐,牌面雕刻的云纹深处,藏着半枚与洞窟符咒相同的凤首图案。
二楼传来吱呀声,那声音仿佛是老旧的木门在痛苦地呻吟,吕瑶腕间咒印突然灼烧起来,一股灼热的疼痛从腕间传来。
田轩转头望去时,恰见刘掌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染着香灰的布鞋,在转角青砖上留下串逆北斗状的湿痕。
廊柱间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晃,烛火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跳动,田轩贴着潮湿的墙砖移动时,嗅到刘掌柜袖中飘出的蛇涎香,那香气甜腻而刺鼻。
这味道让他想起三日前在落霞涧斩杀的碧鳞蟒——那畜生临死前喷出的毒雾,也带着这般甜腻的腥气。
吕瑶的银丝履踏过青砖缝隙,霜色裙裾拂过的砖面立刻结出冰晶,冰晶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赵灵儿缀在最后,指尖捏着的御风符正将三人脚步声揉碎在穿堂风里,穿堂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在脸上。
他们沿着狭窄的走廊前行,墙壁上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光影闪烁。
转过第三根雕着饕餮纹的廊柱时,二楼西厢房的门缝里突然泄出缕幽蓝磷火,磷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这是引魂香。"吕瑶用唇语提醒,腕间咒印忽明忽暗,咒印闪烁的光芒如同微弱的星光。
田轩的朱雀纹衣摆无风自动,星砂淬炼过的灵识捕捉到房内木匣开合的声响,那声音细微而神秘。
当刘掌柜的翡翠扳指磕在铜锁上的第三声响起,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田轩抬手扣住了门环上狰狞的貔貅首。
木门洞开的刹那,十七盏青铜灯台同时爆燃,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噼里啪啦的声响。
刘掌柜佝偻的背影僵在满地狼藉中,他脚下散落着撕碎的账簿,纸张的碎片在地上杂乱地堆积着,手中攥着的羊皮地图正渗出暗红血渍——那分明是用朱砂混着修行者精血绘制的灵脉图。
"掌柜的这菌菇汤里,怕不是加了龙须参?"田轩的靴尖碾过半截紫云藤,紫云藤被碾碎时发出轻微的声响,那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
墙角陶瓮里浮沉的菌盖表面,竟隐约浮现出与吕瑶脖颈相似的冰裂纹路。
刘掌柜喉结剧烈滚动,后颈的烫伤疤痕突然渗出黑血:"客官莫怪,上月有位戴青铜面具的客人...咳咳...用这张图抵了三晚房钱。"他枯瘦的手指在地图边缘摩挲,那里用篆书写着"玄渊"二字,墨迹里掺着碎星砂。
赵灵儿突然甩出三枚铜钱,钱币在空中组成三才阵,铜钱在空中旋转时发出呼呼的风声,将试图窜逃的磷火困在阵中。
吕瑶的冰绫缠住刘掌柜手腕时,冰绫的寒意透过皮肤传来,他袖中掉落的香灰在地上拼出个残缺的"陈"字。
田轩瞳孔微缩——那香灰的走向,竟与陈风玉佩上的控魂符如出一辙。
田轩心中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突然灵机一动。
"此图标注的九曲灵参,足够换十间这样的客栈。"田轩指尖星砂流转,在虚空勾画出客栈的灵力流向图,星砂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掌柜的若是肯割爱,明日我便替你将后厨的怨灵超度。"
窗棂突然被劲风震开,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陈风玄色大氅上沾着夜露,夜露的凉意透过衣服传来,腰间炼魂玉泛着诡异绿芒。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羊皮地图,嘴角扯出冷笑:"田师弟好算计,连凡人掌柜的棺材本都要骗。"原来,田轩和陈风曾经在门派中竞争激烈,两人理念不合,多次发生冲突,这也为今日的矛盾埋下了伏笔。
田轩足尖轻点,柜台上的金算盘应声飞起,金算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三十六枚铜钱在空中组成小周天阵,铜钱旋转时发出嗡嗡的声音,将陈风的威压尽数反弹:"陈师兄腰间玉佩倒是眼熟,莫不是用赵家村七十三口生魂炼制的?"
吕瑶突然剧烈咳嗽,靛蓝色血雾在虚空凝成寒梅图,血雾中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赵灵儿趁机将半碗冷茶泼向地图,茶水泼出时发出“噗”的声音,被茶水浸湿的羊皮纸上竟浮现出用鲛人泪绘制的山川脉络。
陈风瞳孔骤缩,指尖风刃割向赵灵儿手腕的刹那,窗外突然响起巡城卫的梆子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戌时三刻。"田轩捏碎掌心的星砂,星砂破碎时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朱雀纹沿着腕脉爬上指尖,一股灼热的力量在腕间涌动,"陈师兄可要尝尝巡城弩的破灵箭?"
陈风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炼魂玉在他胸前灼烧出青烟,青烟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他深深看了眼羊皮地图上逐渐淡去的鲛人泪印记,拂袖震碎窗棂,窗户破碎的声音在客栈内回荡:"山高水长,田师弟可要护好那张催命符。"
刘掌柜瘫坐在满地香灰中,后厨方向突然传来陶瓮炸裂的声响,那声音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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