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离心机房只剩下辐射探测仪的嗡鸣。吴欢按住耳麦，却只听见电流杂音——通讯被全频段干扰了。
"备用频道！"他朝陈默比划手势。对方刚掏出卫星电话，一架无人机突然从通风管道俯冲而下，机腹的蓝光在陈默脸上扫过。
"趴下！" 吴欢拽着陈默滚到离心机后方。无人机在撞墙前急停，悬停在两米高的位置，扬声器里传出机械音："辐射值超标，启动紧急协议。"
"它在读取探测仪数据！"
核专家突然指着无人机底部旋转的扫描仪，"这不是军用型号，是核电站的巡检无人机！"
话音刚落，十二台离心机同时发出嗡鸣，生锈的外壳开始高频震颤。
墙上的应急灯突然亮起，照亮了角落里被灰尘覆盖的控制台——
屏幕上闪烁着红色警告：【远程激活完成，离心机组预热中】。
"有人在用无人机去启动这些老设备！"核专家扑向控制台，"必须切断——"
"别碰！"吴欢拦住他。
控制台键盘缝隙里，隐约可见几根几乎透明的金属丝，"是震动感应诡雷。"
陈默突然举起手机："有信号了！"
屏幕上跳出一条未署名的加密短信：【看J-H-7#的标签背面】。
吴欢用匕首小心翼翼挑开最近那台离心机的标签。泛黄的纸背用铅笔写着：【7号样品=氧化铁+Po210，真货在S巡21】。
"声东击西..."吴欢突然明白过来，"这里全是幌子！"
临州港调度塔 。沈国华破门而入时，监控屏正显示着港区全景。
三十七架无人机组成诡异的阵列，在3号泊位上方盘旋。
"干扰源在B区！"技术员指着频谱仪尖叫。
沈国华夺过望远镜，顺着指引看向港外锚地——那艘锈迹斑斑的"海巡21号"报废船，此刻竟亮着微弱的灯光。
对讲机突然刺啦作响："沈书记！"是吴欢的声音，时断时续，"铀矿石在...船...金昊父亲..."
沈国华转身撞开消防柜，取出港口结构图。泛黄的图纸上，"海巡21"的停泊位置被红笔画了三个圈，旁边标注着1998年的字迹：【S巡21特检，铅封舱，潘文娟签】。
"海事特勤队到哪了？"
"还有十分钟..."秘书话音未落，港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
监控屏上，"海巡21"的船尾腾起橙红色火球，而无人机群像得到指令般集体转向，朝着起火点蜂拥而去。
3号泊位 。吴欢望着远去的无人机，耳麦里突然恢复通讯："吴书记！"陈默的声音带着喘息，"刚接获无人机指令，信号源在政协大楼方向！"
一辆越野车急刹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潘莉苍白的脸："上车！文娟留了东西给你。"
车内平板电脑正在播放实时监控：政协大楼天台，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正操作着军用级信号发射器。
放大画面后，那人腕间的铂金袖扣清晰可见。
"方志远？"陈默不可置信。
潘莉摇头，调出另一段录像：三小时前，金昊在机场卫生间与某人交换了外套和证件。戴着金昊手表离开的，正是方志远的秘书。
"声东击西再玩一次。"吴欢攥紧黄铜钥匙，"马上去海巡21！"
海巡21号货舱 。锈蚀的舱门锁芯与黄铜钥匙严丝合缝。
吴欢刚推开一条缝，腐臭的海风就混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
手电筒照亮了令人窒息的场景：二十个铅封箱整齐码放，每个都印着褪色的"医疗设备"字样。
而角落的操作台上，摆着本摊开的日志，最新记录是昨天的字迹： 【样品J-H-W纯度达标，无人机群测试成功，等JH指示】
"JH不是金海！"潘莉突然指着日志扉页的借阅登记表，"看这个缩写！"
1998年的登记表上，潘文娟的签名下方，还有个龙飞凤舞的"JH"——借阅人是时任海关技术处处长江辉。
对讲机突然传来海军特勤队的呼叫："已控制政协天台目标，重复，目标携带铀238粉末！"
吴欢和潘莉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操作台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三张崭新的船票，出发港是临州，目的地却是某国军事港口，日期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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