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前世那首几乎人人能背的、据说是骆宾王七岁时所作的《咏鹅》,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稍作沉吟,调整了一下措辞,使其更符合当下的语境。
清朗的童音,在安静的河边响起,带着一种天然的韵律感。
“鹅,鹅,鹅,”
起句平实,模仿鹅的叫声,天真烂漫。
“曲项向天歌。”
描绘出白鹅伸长脖颈,昂首向天的优美姿态,一个“歌”字,赋予了其灵性。
“白毛浮绿水,”
色彩鲜明,画面生动,白色的鹅毛漂浮在碧绿的水面上,对比强烈。
“红掌拨清波。”
红色的脚掌划动清澈的水波,动态十足,充满了勃勃生机。
四句诗,二十个字。
没有一个生僻字,没有一句华丽的辞藻。
简单,直白,如同白描。
却将白鹅游水嬉戏的形态、神韵,描绘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充满了童趣,又饱含着对生命的赞美。
诗句落下的瞬间,河边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寂静。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议论,都消失了。
只有微风拂过柳梢的沙沙声,和河水潺潺的流淌声。
方敬儒先生愣在原地,捋着胡须的手停在半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
这…这诗…
浑然天成。
意境生动。
用词简练,却字字珠玑。
这哪里像是一个六岁孩童所作。
分明是…分明是大家手笔。
不,比那些刻意雕琢的大家手笔,更多了一份天然的意趣。
“好…好诗。”良久,方先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浑然天成,意境全出。平安,此诗…真是你刚才所作?”
陈平安微微躬身:“回先生,学生看着白鹅嬉水,心中有所感,随口吟出的。”
依旧是那副谦逊的样子。
“随口吟出…好一个随口吟出。”方先生连连赞叹,看向陈平安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块稀世珍宝,“此诗虽简,却深得咏物之精髓。当为我辈楷模。”
其他学童们也早已惊呆了。
他们虽然未必能完全理解诗的好处,但那朗朗上口的韵律,那生动鲜活的画面感,却让他们本能地觉得——好听,厉害。
陈富贵更是张大了嘴巴,看看河里的白鹅,再看看陈平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嫉妒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柳柔柔(她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躲在柳树后)也是满眼的小星星,看着平安哥的背影,充满了崇拜。
《咏鹅》一出,如同平地起惊雷。
“小河村神童陈平安”的名声,在“会讲故事”之后,又增添了一个更加耀眼、也更符合主流价值观的标签——“能作诗”。
诗才。
这在以文为尊的大夏王朝,分量可比“会讲故事”重多了。
可以预见,这首简单却意境不凡的小诗,很快就会传遍小河村,传遍青溪镇,甚至…传到更远的地方。
陈平安的名字,将真正开始在“乡里”这个层面上,引起轰动。
这究竟是福是祸?
带来的,会是更多的机遇,还是更深的麻烦?
接下来的蒙学生活,又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诗才”之名,而发生哪些新的变化?
陈平安站在河边,看着水中依旧悠闲嬉戏的白鹅,眼神平静,心中却已是波澜暗涌。
路,似乎越走越宽了。
但也可能…越走越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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