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这篇《陋室铭》呈给方敬儒先生。
只说是自己近日读书偶有所感,仿照古人小品文体,随意写就,请老师斧正。
方先生接过文章,起初并未在意。
但只读了开头两句,眼神便猛地一凝。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好工整的对仗,好开阔的意境。
再往下读。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方先生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拿着纸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等到最后一句“孔子云:何陋之有?”读完。
老先生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当场。
这…这是何等文辞。
这…这是何等胸襟。
这…这哪里是一个八岁孩童能写出来的文章。
这分明是…分明是饱读诗书、看透世情、心怀丘壑的鸿儒大家,才能写出的传世之作啊。
比起这篇《陋室铭》,之前那几首诗,简直如同稚童涂鸦。
方先生激动得嘴唇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向陈平安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
而是如同看着一个…深不可测的怪物。
“平…平安…”老先生的声音带着颤音,“此…此文…真是你…所作?”
他几乎不敢相信。
陈平安知道这篇文章带来的冲击力会有多大,早已准备好说辞。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腼腆和一丝不安:“回先生,学生…只是仿照古人笔意,胡乱写的。让先生见笑了。”
依旧不承认是“创作”,只说是“模仿”。
“胡乱写的?见笑?”方先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平安啊平安,你若这是胡乱写的,那天下间的文章,恐怕十之八九都只能算是涂鸦了。”
“此文立意之高,文辞之妙,格调之雅,老夫…老夫自愧弗如,望尘莫及啊。”
老先生这次是真的被彻底折服了。
再无丝毫怀疑,只有深深的震撼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自卑?
他拿着那篇《陋室铭》,反复诵读,爱不释手。
最终,郑重地将其誊抄下来,不仅自己珍藏,还忍不住拿给了几位县里相熟的、真正有学问的老友共赏。
果不其然。
《陋室铭》一出,再次在青溪县的读书人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次,不再有质疑,不再有非议。
只剩下惊叹、折服、以及…难以置信。
所有读过此文的人,都被其展现出的才华、胸襟和意境所震撼。
之前那些关于陈平安出身、动机的流言蜚语,在这篇掷地有声的“言志”之作面前,显得如此的苍白和可笑。
一个能写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人,会在乎那点蝇头小利?会在乎出身的卑微?
一个能写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人,其志趣之高洁,岂是那些汲汲于名利的小人所能揣度?
这篇文章,不仅完美地回应了所有质疑,更将陈平安的形象,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会作诗写话本的“神童”。
更是一位拥有高洁品格、远大志向、堪比古代先贤的“少年君子”。
连县尊大人听闻此文后,也忍不住击节赞叹,对幕僚说道:“此子…非池中之物也。将来成就,未可限量。需多加留意。”
陈平安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但,盛名之下,隐忧更甚。
如此“不合年龄”的心智和文风,真的不会引来更深层次的怀疑吗?
比如…夺舍?鬼附?
在这个迷信与理性并存的时代,任何超乎常理的事情,都可能被解读为不祥之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当这棵“秀木”太过耀眼时,引来的,或许就不再是普通的风雨,而是…足以将其摧毁的雷霆了。
陈平安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未来的路,一步踏错,便可能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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