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所受的委屈与憋闷,在看到这篇《师说》之后,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尽数化作了激动与欣慰。
“先生谬赞了。”陈平安连忙躬身,“学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
“不,非是谬赞。”方先生摆了摆手,神情变得无比郑重,“平安,你可知此文若是流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学生略有预料。”陈平安平静地回答。
这篇《师说》,在前世可是足以载入史册,影响千年的名篇。
即便在这个世界,其威力也绝不容小觑。
“好,好一个‘略有预料’。”方先生看着眼前这个沉静如水的少年,心中感慨万千,“老夫本还担心你年少气盛,会用些偏激手段。却不曾想,你竟能拿出如此堂堂正正,又力重千钧的回击之法。”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风骨。”
“有此《师说》在,那些宵小之辈的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罢了。”
方先生的心情,此刻已是豁然开朗,之前所有的郁结,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振奋与自豪。
能教出这样的学生,夫复何求。
“先生,学生想将此文誊写几份,设法流传出去。”陈平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应当如此,应当如此。”方先生连连点头,“此事老夫也可助你一臂之力。墨韵斋的刘掌柜与老夫也算有些交情,可托他将此文刊印出来,在县内学子中传阅。另外,老夫在府学也有些旧友,可将此文寄予他们品鉴。”
“那便多谢先生了。”陈平安知道,有方先生出面,事情会顺利很多。
接下来的几日,陈平安便在方先生的指导下,将《师说》仔细校订,又工工整整地誊写了数份。
一份由方先生亲自送到墨韵斋刘掌柜手中。
刘掌柜初看之下,也是惊为天人,当即表示会以最快速度将此文刊印,并想法设法在青溪县乃至南淮府的文人圈中推广。
另一份,则由陈平安“不经意间”遗落在村塾,被几个平日里喜欢去镇上茶馆听说书的学子捡到。
这些学子本就对陈平安这位“神童”崇拜有加,得了这篇据说是陈平安“有感而发”的《师说》手稿,如获至宝。
他们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便三五成群地聚在茶馆酒肆等人多口杂之处,摇头晃脑地进行“品读”和“讨论”。
一时间,青溪镇上,关于“师道”的讨论,蔚然成风。
《师说》一出,其立意之高远,论证之严密,文辞之古朴典雅,迅速引起了轰动。
文中对“师道尊严”和“学者不可无师”的论述,字字珠玑,振聋发聩。
那些原本还在津津乐道于方敬儒“教学无方”、“沽名钓誉”的流言蜚语,在这篇掷地有声的《师说》面前,瞬间变得苍白无力,不攻自破,显得无比荒谬可笑。
之前还在私下议论方先生的人,此刻再提起,无不面带惭色。
“我等真是愚昧,竟险些被小人蒙蔽。”
“陈神童此文,当真是我辈学子之楷模。有如此弟子,方老先生何愁声名不显?”
“是啊,能教出陈神童这等才华横溢又尊师重道的学生,方老先生的教学之能,还用怀疑吗?分明是慧眼识珠,善于教导啊。”
风向,就这样彻底逆转。
不仅方敬儒先生的声望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反而因此《师说》而更上一层楼,被誉为“青溪良师”。
而陈平安,也因为这篇《师说》,其“神童”之名,再次被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人们不仅惊叹于他的文采,更敬佩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与担当。
至于那始作俑者陈老爷,当他听到下人回报,说镇上到处都在传抄一篇叫做《师说》的文章,将方敬儒捧上了天,顺带把他之前的那些布置都变成了笑话时,气得当场就砸了一个心爱的紫砂茶壶。
他的计谋,再次彻底破产,而且是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抗衡的方式。
他只能躲在自家宅院里,无能狂怒,却又无可奈何。
一场针对方敬儒的污蔑,就这样在陈平安的一纸《师说》之下,烟消云散,甚至还起到了反效果。
只是,这篇《师说》的巨大影响力,似乎才刚刚开始发酵。
它所引起的震动,会仅仅局限于一个小小的青溪县吗?
那些更高层面的大儒名士,在看到这篇足以传世的文章后,又会作何感想?
而接连失败的陈老爷,在恼羞成怒之下,是否会彻底失去理智,采取更直接、更危险的报复手段?
这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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