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在场所有人一惊,这个名字他们清楚,深深烙印在他们所有人的脑子里。
在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当他们捡到斯奈德的时候,他只会呆呆的重复着一句话,那便是艾泽。
只有这句,甚至是到了五岁的时候,斯奈德的嘴里也只有这两个字。
没有人知道缘由,但众人从这个孩子里的眼神中看出了痛苦,那是一种被全世界所抛弃的痛苦。
他们以为这是孩子父亲或母亲的名字,以为是他们将斯奈德遗弃到死亡荒漠上,所以斯奈德才会一直将艾泽二字挂于嘴边。
可是直到五岁的那一年,他突然不再说那两个字了,就是一夜之后,就是第一次看到沙虫帮杀人的那夜,他再也没说过那两个字。
艾泽这两字就好像是突然从他脑海里消失了一般,斯法玛以为他忘记了过去痛苦的回忆,将他取名为斯奈德,不想让他再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但其实他们错了,这个名字并不是痛苦的回忆,而是幸福,这是母亲最后留给他的话,他永远记得这两个字。
因为妈妈说过,只有记住名字的孩子才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他记住了十五年。
……
“猎战鹰,你说过没错,你确实老了,你已经老了,我还以为你那双鹰眼可以洞穿一切,但你看不穿我的内心,甚至连我下毒你也没有办法发现。”
他平静地说:“当我们对视的那一刻,我还以为我辛辛苦苦筹备了十年的计划会就此泡汤。”
艾泽语气平缓,毫无波澜,在与斯法玛对视的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十年的准备会烟消云散,害怕沙虫帮的成员还没有喝下毒酒便会先行一步杀死自己。
“十年?”猎战鹰一愣:“看来在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们的结局便已经被你决定好了。”
艾泽微微点点头,死亡荒漠的风在今夜变得有些狂躁不安,呼啸地吹过嶙峋怪石的空洞,奏出一首暴怒而又悲凉的荒漠安眠曲。
猎战鹰忽然笑了,笑得十分温暖,并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他笑着说:
“你真以为我老了?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眼里,只是我不愿意相信我看着长大的人会伤害我罢了……”
释迦毒素发作的速度极快,话语间,一位又一位成员在痛不可忍下被死神用镰刀收割,如同死鸡一般倒在了地板上,疑惑的神情依旧挂在那张死去的脸上,不愿消散。
“斯……艾泽,你真是辜负了我的信任,真是……”遗言还未说完,猎战鹰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艾泽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眼都不抬一下,说:“那看来你那双鹰眼看错人了,我并不值得被你信任。”
奄奄一息的冉有华搀扶着戎叶,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艾泽:
“喂喂喂,艾泽,就算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当诱饵,也可以去和你戎叶大哥去挨打啊,不至于毒死我吧。”他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傻傻地笑了:
“我知道了,斯奈德,你肯定是想用这个方法把戎叶灭口,不让他把我在狼狈的样子说出去,可不对,你干嘛要毒死我!”
后者没有回话。
戎叶死死得看着艾泽,一拳砸在了木桌上,这一拳很响,如同一声惊雷,桌子被砸出了一个小坑,几个酒杯摔落在地面上。
他不甘道:“妈的,老子他妈跟那群畜生厮杀了这么多年,血都没流过几次,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自己人算计了,养了十五年的畜生……”
艾泽默默听着,没有反驳一句话,他也没有话可以反驳。
冉有华还在思考对方为什么毒他,戎叶还在骂骂咧咧,但很快,他的咒骂声随着释迦毒素进入他的神经里而缓慢停止。
安其顿身为厨师,因为肥胖,他身体各方面的素能都不适合作战,烈熔酒当然不需要他去喝。
可就因祸得福,他侥幸的活下来。
屋内没有热武器,全部都被艾泽提前一步转移走了。
安其顿想要趁艾泽不注意,偷偷溜走,他把手放到门把上,只要推开门,便有生的机会,便有为队友复仇的机会。
可惜,艾泽的感知能力异于常人,空气中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被其捕风捉影。
他侧目发现了安其顿,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充满了杀意,刹那间,夹在食指之间的天使币唰一下飞出。
“叛徒,叛徒,等我拿上武器,我会……”
咔!
鲜红的天使币牢牢嵌入了木门上,一缕阴风从他脑袋上的空洞穿过,带出了白色的脑浆,安其顿还未来得及感受痛苦,呼吸就抢先一步停止。
半晌后,木屋内重新归于平静,不可一世的沙虫帮全军覆灭,但凶手不是死亡荒漠呼啸的飓风,不是执法官的枪火,而是来自于同伴的背叛!
艾泽站起身,擦去手上肮脏的血液,朝着门口走去。
“法生弹!”
斯法玛举起右手,一发子弹从手心射出,可艾泽头也不回便轻松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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