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没吭声,脸色极差。
“寒哥,我并不是对林东海他们有意见啊,我也是为公司着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最近几周营收少了不少吧。”李火解释道,也是满脸无奈。
“李火,我这辈子只敬重两个人,一个是喂我吃第一口饭的人,她是我妈,第二个是让我有能力吃上第一口饭的人,他是林海金,别忘记当初我们食不果腹,在死巷捡垃圾的时候,是谁收留了我们,是谁让我们在死巷站住了脚。”左寒一字一顿,极为严肃,“如果你连你自己的大哥都不尊重,谁又会尊重你这个大哥?”
“哼,寒哥,你要说这种话,那我就要好好和你唠唠。”李火脸色变得淡然,“我尊重他没问题,那其他人呢?你以为这年头还有重视道义的人?没有啦,你觉得他们尊重我?哼,他们也只是尊重钱,现在他们听我的话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吃上饭,是因为我能给他们走私药的货源。”
李火越说越激动:“林东海他们拿我们的低价药就算了,放的价格竟然也比我们低,你说他们想干什么?当圣母还是耶稣?以前拿的药量少我也就当看不见,现在呢?三天两头就拿一批,死巷多少病人都跑到他那里去拿药了?你让我们手下怎么办?我可以少拿点,但他们不行啊,卖走私药本来就危险,抓到就是掉头,现在药还烂在手里,你说,谁会服我们?谁会忍林东海他们?”
左寒沉默了,被李火怼的哑口无言。
“你以为我不尊重他?我在面上说他不过是想让他自己好自为之,面下,我的那些手下都准备去找他们麻烦,我听到风声的可以拦下来,但要是没听见呢?出了事怪谁?我他妈不是神,手下要做啥,我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李火顿了顿,喝了口热茶,忽然冷笑,“我听说,现在不仅是我们的人有意见,其他街区卖走私药的声音也不小,我辈分小管不了,你看看你有能力吗?”
李火摊着手看着左寒:“你也没有吧,他们不是我们平良的人,你根本不可能一直盯着他们不出事,他们也不可能让你一直盯着,要是外面几个街区的药贩子联合起来搞我们,谁撑的住?”
说完,李火便不再说了,等待着左寒回应,后者脸色极其难看,沉闷着回味李火的话,虽然语气暴躁,但却句句在理,卖走私药这行本就是脑袋别在裤子上的活,谁不想多赚点?谁想被抢走生意?
但偏偏就是在这么危险的一行里,就还出了这么一个大善人,拿着低价药,以低价进行出售,对于病人来说,他确实是善人,实打实的善人,肉身菩萨都不为过,毕竟药物是必需品,一片药可能就能救一个人,一个家庭。
但对于其他药贩呢?他就是杂种,就是畜生,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没有人可以保护的了他,在大环境中,只要有一个人不合群,选择逆流而上,那他便会被大环境的车轮碾压的粉身碎骨,只有顺应环境或者改变环境才可能活下来。
左寒叹了两口,缓缓地说:“小东他们我会去交涉,能不能成功看天意,但是我要你保证,卖药依旧是按80%给他们,而且不能有任何意见,等到骨贩这条线完善的差不多后,药线就不是我们唯一赚钱的生意了,你让手下们不要着急。”
“没问题,我能有啥意见。”李火显得很无所谓。
“而至于那些想要对小东他们动手的马仔,拉两个出来杀鸡儆猴,别让他们吃了两天饱饭就不知道谁是主人了!”
“另外,你从财务部里面支七万出来,五万分给老黄,另外两万分给两个手下,也要让他们清楚,保护秘密就有饭吃。”
“行。”李火点点头,推开门就准备离开。
“还有,你去调查一下,是哪个街区卖药的想要动小东他们。”
“你要干嘛?”李火有些诧异。
“你以为他们想要动的只是林海金?一个卖散药的卖的再多能有多少?难道他们不知道林海金是我们罩的?这几年我们拿的药比外面几家加起来都要多,你以为他们不眼红?”左寒眼露杀意,“不就是一群臭卖药的,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是。”李火回答的很干脆,他早就想要和其他街区分个结果了,要是能够蚕食他们的地盘,那利润可是呈倍数增长。
办公室重回平静,左寒喘了几口气,站起身,在玻璃窗前来回踱步,下面就是在进行分药的马仔,井然有序,李火从旁边经过时,每一个人都会点头哈腰,看起来极为忠义。
左寒看得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这固若金汤的秩序全都建立在他们手上的一颗颗药丸上,若是没有这些药丸,这些看似坚固的同盟便会瞬间土崩瓦解,想到这,他也是不由哀叹连连。
“这钱难道就真的比忠义重要了吗?如果三十年前那晚,死巷人不被蝇头小利给收买,那现在天使城又会是什么样?唉……老金啊老金,我也老了,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了,要是当初你拉着我走的时候,我没有拒绝,现在我应该也像你一样安享晚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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