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是准备把我们晾在一边?”孙鹏顿时火了,他今晚可是带着上次的恩怨一起来的。
“唉,淡定淡定,没听见泽老板说的吗?他是来谈事的,不是来找事的。”黄阳见这少年还算客气,便也摆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顺着艾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就有劳……”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神很明显的一颤。
在他一开始就未曾注视的角落,缓缓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双手插兜,步势缓慢,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条骇人的伤疤,模样凶狠,在黑暗的衬托下,透着他的深藏不露。
此刻出场的气势,竟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味道。
不过这一切只是这位看多了老港式热血电影的不良少年的幻想,真实情况则是,因为害怕惹上事,所以躲在了暗处;双手插兜是因为手心狂冒汗,且紧张得必须抓住什么;走路缓慢是因为双腿止不住发颤,而最显眼的那道疤痕还是因为给女儿做饭时手法不娴熟,被刀割伤了脸。
他应该就是这个酒吧的双花红棍,不过,马仔终究是马仔,今天是大哥的会议。黄阳震惊过后,大多只是不屑,向前一步,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带路吧。”
好多人啊,好多人啊,怎么个个凶神恶煞的。杜川狂汗,心止不住狂跳,像是恐怖袭击中倒数的定时炸弹,他一声不吭地带路,不敢说话,因为担心一说话,就会把窘迫展露无遗。
推开大门,前台几位服务员的白瞳同时叮了一声,弹出一条信息,检测五把尖锐物品。
他们的白瞳连接了大门的金属探测系统,这系统是艾泽开业前让陈显道加装的,可以检测到除了赛博体以外的所有金属物品,艾泽之所以装载这个装置,就是防止再次出现像他杀掉卡豪的事情,况且现在还有陈显道这样天才机线者坐镇,相当于是给自己上了完美的保险。
服务员上前,面带一个还算真挚的微笑:“各位请把你们身上的武器存入柜台。”
黄阳回头看了一眼马仔,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们身上没有武器。”
“可我们的机器检测到你们装着管制刀具。”服务员耿直地说。
“我说,你是觉得我大哥骗你?”后面一个打唇钉的小伙上前一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停业久了,机器出故障了?”
“不会吧,我们今天下午调试了好几次。”服务员听不懂话里意味,挠挠头,“这样吧,为了酒吧每位顾客的安全,请允许我对你们进行简单的搜身。”
“啪!”——孙鹏捻指一弹,把烟头弹在他的脸上,叫嚣道:“你一个臭打工的,啥货色啊,敢搜我们的身。”
“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啊。”服务员捂着脸,有些委屈。
“还敢还嘴?”孙鹏五指并拢,化为巴掌就要扇下去。
局势仅在十来秒就恶化成这样,杜川的大脑霎时空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大脑不合时宜地响起艾泽的话:今晚来的都不是客人,而是混混,所以没必要忍着他们,他们搞你你就要搞回去,他们难搞,你就要比他们更难搞,但凡怂了,就会被他们踩在脚下拉屎拉尿。
妈的,拿了钱就要帮别人干事。杜川恶念一生,跨步向前,用力推走孙鹏,低吼:“草你妈,想干吗?”
孙鹏没有防备,踉跄后退,幸好身后有人扶着他才没有摔倒。
“妈的,动手是吧!”孙鹏骂了一句,冲上来就要动手。
额头上的伤口仿佛还在隐隐作痛,他今天来这就没想过是好好谈事,而是来找事,如果不报上次被打之仇,他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在这条路混下去。
但黄阳伸出手,拦住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杜川。
当杜川略微有了清醒的神志后,他已惊奇的发现自己身处人群,而且还有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心脏顿时跳的宛如快要爆炸,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你……你想干嘛?你不知道酒吧……”杜川憋了半天,憋了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不能乱扔烟头吗?”
“呵呵。”黄阳冷笑一声,“小鹏,没听他说吗?酒吧不能乱扔烟头,捡起来。”
孙鹏咬牙,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自己丢出去的烟头捡起来的行为不亚于是示弱,无疑是让他本就受损的颜面上再被踩一脚,可这是大哥的命令,他不好违抗,只能一脸不爽地走到杜川旁边,俯身捡起那枚烟头。
我他妈一定要你加倍奉还!……孙鹏在心中恶狠狠的想。
“红棍不愧是红棍,有种。”黄阳近步走来,为杜川整理凌乱的衣领,意味深长地开口:“可惜跟了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要不然换堂口,拜码头,认我做大哥?不然真是屈才了。”他凑近耳边,轻声道,“跟着一个死人可是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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