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也已经有点明白这个伟大的人物建造这座“天启之宫”的目的了。“天启之宫”是尽可能地将商朝的生活保留下来,好让后世的人知道当时的文化已经发达到什么程度,可以让后世的人知道,当时的商朝人是如何生活的。
徐霞客摸索着石级向下走去,当他在绝对的漆黑之中,觉得他已经走完了石级之际,他才燃着了第二支蜡烛,蜡烛的光芒很微弱的闪耀着,但已足够使他看到那已经是最底的一层了。
最底的一层并没有间隔,全部是广阔无比的一个大堂,在它的正中部份,有四根柱子,四根柱子距离相当近,和它们的高度相比较,显得很不配,而在那四根石柱之间的,是一张床,不但有一张床,而且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徐霞客刚来得及看清那床上的人脸色不像是那些石像时,蜡烛突然熄灭了。徐霞客心中暗骂黑心的蜡烛商贩,他努力用火折点了几回才又把蜡烛点燃。
这一次,他真正看清楚了,他急速地走向前,来到床边上。
床上躺着的绝不是石像,而是一个人,这个人徐霞客绝不陌生,在他下来第一层的时候,就在门上看见过他的刻画。
那是天启。天启的尸体。
天启的尸体看来完全不像是古尸,而是像一个熟睡着的人,徐霞客一直来到床边前,他呼吸急促,他手上的蜡烛又熄灭了。
就在他手上的蜡烛又熄灭之前的一刹间,他看到床上的天启弯着腰,慢慢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当徐霞客看到床上有人躺着的时候,他还只是手在发抖,但刚才那一刹间,他眼看躺在床上的人竟缓慢地坐了起来之际,他的全身发起抖来。
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他的身子之所以会剧烈地发着抖,完全是因为神秘的气氛,就像整座山一样天崩地裂地压了下来,超过了任何人所能负荷的程度,徐霞客还算是镇定的,如果换成第二个人的话,只怕早已经变得疯狂了。
徐霞客全身发抖的结果,是他手中的火折子落到了地上。一听到火折子跌在地上的声音,徐霞客震动了一下,连忙蹲了下来。
当他在伸手在地上摸索着,想拾起火折子来之前,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使他自己更镇定。
他的一只手按在床边上。床是石质的,摸上去滑腻而有玉的感觉。他在想:我刚才看到床上的是天启,又看到天启坐了起来,这是不是我眼花呢?
不单是天启在床上坐起来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是天启躺在床上,也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天启是距他进了“天启之宫”之前一千多年的人,就算他的寿命再长,他死了也已经有一千年左右了,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人,如何可以保持肉体不变,看来如生前一样?
要他相信天启已经死了一千年,而肉体仍然丝毫没有变化,他宁愿相信天启还没有死,他凌乱的思绪之中,迅速掠过人类长寿的传说,以中国为最多,一个叫彭祖的人,据说活到八百岁。另一个叫东方朔的人,记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岁,只说西王母花园中的桃子,一千年一熟,他已经看见过桃子成熟了三次。
那么,天启是不是还活着呢?
徐霞客焦切地期待着,期待他能够突然听到天启发出的声音。
可是,四周围却是一片死寂。
徐霞客又吸了几口气,他不点火折子,而只是慢慢地伸手向前去摸索。如果床上的人真的是天启,而且已经坐了起来的话,他是可以摸得出来的。
徐霞客伸出手去,他伸手出去的动作十分缓慢,当然他不是为了害怕,而是为了享受,他要尽情享受那一刹那,证明床上的天启是不是真的坐了起来。
不管他伸手的动作是如何缓慢,他终于碰到了床上天启的手。
他的身子又震了一震,他的指尖碰到的正是床上天启的手指,徐霞客再慢慢向上摸索上去,他碰到的肌肤不像是人,而像是经过揉制的牛皮。
终于,徐霞客可以肯定,天启的确是坐了起来了,他触摸到天启的胸,额,和他的头,天启是坐着,直挺挺地坐着,证实他刚才并没有看错。
徐霞客叹了一口气,他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叹气,然后,他又燃着了火折子。
当蜡烛又发出光芒,使他可以看到眼前的情形之际,他不禁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燃着它。他这时已经弄清楚天启坐起来的秘密了,在天启的背部,有一根铁的支撑棍,撑着天启的身子。
这根铁棍,自然是有人来到了床边,床边的石板有了重量的负担,触动了机关而伸出来的,这或许是天启所安排的对于来访的客人的一种礼貌上的欢迎吧。
但是,这至少又证明,天启虽然死了一千年,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柔软的。
徐霞客轻抚天启的肌肉,那肌肉坚韧如牛肉,那一定是经过特殊方法处理的,但徐霞客对商朝对尸体的保存方法并没有研究过,在书籍中没有任何记载,同样地,“天启之宫”的存在,它的建造工程,在历史上也没有任何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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