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湛瑶突然翻出脖子上的玉坠。
那是她奶奶传给她的,说是能挡灾。
之前在实验室遇邪祟时,玉坠确实闪过光,现在它正发出微弱的青光,"我奶奶说这玉是用昆仑山的寒玉雕的,能镇阴煞。
或许能压制这些符文!"
"试试!"我咬着牙,胳膊上的灼痛已经蔓延到肩膀。
湛瑶把玉坠按在我胳膊的金纹上,凉丝丝的触感瞬间覆盖灼烧,金蛇明显缩了缩。
郑老头眼睛一亮:"对!
用玉的阴气克符文的煞!
小湛你护着小郭,小林去把教室门堵上,别让鸟群飞进来;小苏把铜铃包严实,千万别让它见光!"
我们手忙脚乱行动起来。
林宇搬来两张课桌顶住门,苏悦用三层红布裹住铜铃,塞进自己最里层的口袋。
我靠在墙上,湛瑶的玉坠压着我胳膊,能听见金纹在"滋滋"作响,像热油锅里的豆子。
可就在这时,窗外的鸟群突然炸了窝,成百上千只鸟撞在玻璃上,羽毛扑簌簌往下掉。
有只麻雀撞破玻璃飞进来,它的眼睛不是金色,而是漆黑如墨,喙里叼着截带血的指甲。
"不好!"郑老头的镇邪香"啪"地断成两截,"它们引来了本体!"
话音未落,地面的金纹突然剧烈震颤,像有无数只手在下面抓挠。
我闻到一股腐肉的腥气从地缝里钻出来,湛瑶的玉坠开始发烫,烫得她直甩手。
金纹中渗出黑红色的液体,沿着纹路缓缓流动,所过之处,水泥地面冒出青烟,像被强酸腐蚀。
"退!
退到走廊!"郑老头拽着我往门外跑。
林宇刚拉开门,一股冷风"呼"地灌进来,吹得我们睁不开眼。
等能视物时,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站着个黑影——它没有脸,只有一头长发垂到地面,发梢沾着金粉,和地上的符文连成一片。
"那是......"苏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黑影抬起手,我看见它手腕上缠着和我胳膊上一样的金纹。
那些金纹突然亮得刺眼,我听见无数人在尖叫,有男声、女声、孩子的哭声,混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捂住耳朵!"湛瑶大喊。
可已经晚了,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发黑。
恍惚间,我看见黑影的长发里钻出无数金蛇,它们吐着信子,顺着走廊爬过来。
林宇抄起顶门的课桌砸过去,课桌刚碰到金蛇,就像被揉皱的纸,"咔嚓"碎成木屑。
郑老头突然掏出把黄纸符,拍在我后心:"小郭,带着他们跑!
我来断后!"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往操场跑,那边有老槐树,能挡一阵!"
黑影发出一声低吼,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碾骨头。
金蛇爬得更快了,离我们只剩三步远。
湛瑶拽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郭晨,你答应过要保护大家的!"
我咬着牙,把她和苏悦护在身后。
林宇颤抖着从兜里摸出打火机——之前在仓库找到的,据说是民国的老物件,刻着"镇"字。
他"咔"地打着,火苗刚窜起来,金蛇突然顿住,像见了天敌般缩回黑影脚下。
黑影发出尖啸,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金蛇又开始往前爬,这次更快,几乎要碰到林宇的鞋尖。
我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金纹起伏的节奏完全重合——原来不是符文在随心跳起伏,是我的心跳在随符文起伏,我们的生气,早就被这些该死的纹路吸走当养料了。
"跑!"我吼了一嗓子,推着她们往楼梯口冲。
郑老头在后面扔符纸,黄纸碰到金蛇就烧起来,可火势刚起就被黑风吹灭。
黑影追得越来越近,我甚至能闻到它身上的腐臭,混着金粉的甜腥。
跑到二楼转角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黑影的长发里飘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七个学生的合影,最中间的女孩穿着月白旗袍,脖子上戴着和湛瑶玉坠相似的项链——那是1934年的毕业照,周老头笔记里提到的七个死者。
"郭晨!"湛瑶的尖叫把我拉回现实。
我这才发现,我们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的蛇,正缠在脚腕上,往楼梯下拖。
林宇的打火机快没油了,火苗忽明忽暗;苏悦的铜铃在红布里发烫,隔着三层布都能烤手;湛瑶的玉坠裂开道细纹,青光越来越弱。
黑影在楼梯口停住了,它的长发指向我们,每一根发梢都变成了金蛇的头。
我听见它用七个人的声音同时说话:"回来......回来......"
身后传来郑老头的闷哼,我不敢回头,只能拽着她们继续跑。
可刚到一楼,我就僵住了——楼门不知何时被封死了,门板上布满金纹,和地面的纹路连成一片,像张巨大的网。
金蛇的嘶鸣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它们的信子扫过脚踝的冰凉。
湛瑶的玉坠"啪"地碎成两半,碎片扎进她手心,血滴在金纹上,像滴进热油,发出"滋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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