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团从白骨堆里爬出的怪物,后槽牙咬得发酸。
月光在它七只眼睛上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十二只手臂上的倒刺滴着黑血,每一滴砸在地上都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镇灵碑的残骸还散在脚边,罗盘碎片在掌心硌出红印——这是之前对抗第二层影子时,被那东西的尾巴抽碎的。
"小心!"湛瑶突然拽了我胳膊一把。
怪物的一只手臂已经扫了过来,带起的风刮得我脸上生疼。
林宇举着从保安室顺来的铁棍迎上去,却在碰到怪物的瞬间被震得虎口裂开,铁棍"当啷"掉在地上。
吴警察举着电击枪冲过去,蓝色电弧刚触到怪物皮肤,就像泼在油纸上的水,"嗤"地散成一片火星。
"退后!"我吼了一嗓子,把湛瑶往身后推。
怪物的嘴咧到耳根,倒刺间渗出黏液,滴在林宇刚才站的位置,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个拳头大的坑。
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四周升起了一层半透明的屏障,幽蓝色的光膜裹住五个人,怪物在外面抓挠,爪尖划过屏障就激起层层涟漪,像石子砸进湖面。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林宇捂着流血的手后退,后背撞在我身上。
屏障边缘的符文突然流动起来,我眯眼凑近看——那些纹路不是刻上去的,更像活物,蛇一样互相缠绕,刚才还像甲骨文的符号,转眼间又变成扭曲的阿拉伯数字,再眨眨眼,竟成了一串我从未见过的图形,每个都泛着冷光。
"能量屏障。"湛瑶的声音压得很低,她蹲下来用指尖轻触屏障,蓝光在她指尖跳跃,"符文在循环重组,应该是某种防御机制。"她抬头时,刘海被屏障的光照得泛蓝,"之前镇灵碑破了,可能触发了第三层的保护系统。"
我试着用罗盘碎片敲屏障,"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我虎口发麻。
林宇抄起地上的半截镇灵碑砸过去,石头撞在屏障上弹回来,砸中他自己的脚背,疼得他直抽冷气。
吴警察掏出手枪,子弹打在屏障上,竟像打进棉花里,"噗"地陷进去,然后"叮"地落在我们脚边,弹头被高温熔成了畸形的铁块。
"没用的。"湛瑶扯了扯我衣角,"这些攻击只会刺激符文加速循环。"她指着屏障某处,"看,刚才那个三角形的符文,现在变成三个点了。
能量在自我修复。"
周校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扶着腰从裤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
他推了推眼镜,纸页在月光下哗哗翻响:"八三年校史里提过...说是建校时请过风水先生,设过三重镇灵阵。
第一层镇怨气,第二层镇邪灵,第三层...第三层是'困灵笼'。"他喉结动了动,"记载说困灵笼需要'同频能量'才能破,否则..."
"否则怎样?"我攥紧罗盘碎片,掌心的血把碎片染得通红。
"否则困灵笼会吸收活人的生气,直到..."周校长没说下去,但我们都听见了屏障发出的"滋滋"声——那声音像极了吸管吸水,再看林宇,他脸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吴警察额角的汗滴落在地上,竟瞬间凝成了冰。
"操!"我一拳砸在屏障上,这次不是刺痛,是钻心的灼痛,蓝光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像无数蚂蚁在啃骨头。
湛瑶抓住我的手腕,从兜里摸出块黑布——是之前包罗盘的旧布,"别动!
屏障在吸收你的生命力!"她的指尖冰凉,却比任何东西都让我清醒。
"罗盘。"我突然想起什么,把碎片举到屏障前。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碎片突然震了一下,幽蓝的光从裂缝里渗出来,和屏障上的符文对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碎片里闪过一道金光,和屏障上某个符文的轨迹完全重合——就像两把钥匙在锁孔里对上了齿。
"共鸣了!"林宇眼睛发亮,他踉跄着凑过来,"刚才那下,屏障的符文慢了半拍!"
湛瑶踮脚凑近,发丝扫过我的手背:"罗盘是镇灵阵的核心,碎片里还残留着最初的能量。"她的呼吸拂在我耳边,"试试把碎片按在符文中止的位置。"
我顺着罗盘碎片的震颤方向移动,当碎片对准屏障上一个旋转的六芒星时,碎片突然发烫,几乎要把我掌心烧穿。
六芒星的旋转速度慢了,其他符文像被扯住了线的风筝,纷纷卡顿。
周校长突然喊起来:"对!
就是那里!
八三年的笔记里说,困灵笼的阵眼是'星芒锁'!"
"吴哥,林宇,帮忙稳住我!"我咬着牙,把碎片往屏障上压。
林宇用没受伤的手托住我胳膊,吴警察攥住我手腕,三个人的力气叠在一起。
碎片和屏障接触的瞬间,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六芒星"咔"地裂开道缝,其他符文像被抽走了主心骨,开始疯狂扭曲。
"湛瑶!"我吼了一嗓子。
她立刻从包里摸出支银色钢笔——那是她总说用来记笔记的,此刻却被她拔开笔帽,露出里面三寸长的细银针,"这是我爷爷传的引灵针!"她手腕一抖,银针"咻"地扎进六芒星裂缝,"引灵针能固定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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