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刚触到唐刀冰凉的刀把,后颈就腾起刺骨的寒意。
幽灵守卫那足有磨盘大的爪子带起的风压刮得我耳朵生疼,这一击要是结结实实砸下来,我大概会变成墙上那滩暗红色的血渍——就像半小时前被它拍碎的张涛。
"当!"
金属交鸣的脆响炸在头顶。
我抬头时,只见一道青锋如游龙般挑开了幽灵守卫的利爪。
持剑的人立在我身侧,宽檐帽下的阴影遮住了面容,可那截露出的下巴线条冷硬如铸铁,右手握着的长剑还在嗡鸣,剑身上流转的青色光纹像活了似的,正沿着幽灵守卫的爪甲往上攀爬。
"捡刀。"他的声音像碎冰撞在青石上,简短得没有温度。
我这才反应过来,反手攥紧唐刀刀柄,顺着他的力道滚出两步。
刀入鞘的瞬间,掌心的血糊住了防滑纹,林宇那把唐刀的重量突然变得沉如千钧——他今早还笑着说这刀是他爷爷抗战时用过的,现在他正倚在墙角,左小腿被幽灵守卫的尾椎骨刺穿,血把地砖染成了深褐色。
"晨子!"湛瑶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承重墙后,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泛青,"地脉阴火的频率变了!
刚才黑客小哥黑进了老巢的主系统,发现这幽灵守卫的能源节点在天花板!"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果然在水晶吊灯的阴影里看到个泛着幽绿的金属匣。
那玩意儿刚才还被血月的光遮住,现在随着黑客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我们,红灯频闪——看来那家伙终于注意到有人动他的系统了。
"老林!"我踉跄着扑到林宇身边,用唐刀割断他裤腿。
伤口翻卷着露出白森森的骨茬,他咬着牙把半瓶云南白药粉按上去,血却还是顺着指缝往外渗:"别管我,先解决那大家伙。"他的目光扫过那个戴宽檐帽的男人,"那谁?
你是哪个门子的?"
"替人还债。"神秘剑客没回头,他的剑已经和幽灵守卫缠斗到了屋子中央。
幽灵守卫的爪子被剑气削掉了半根指节,露出里面缠着黑绳的白骨,每走一步地面都在震颤。
我这才发现它脚边的地砖缝里刻满了倒吊的五角星,血月的光透过穹顶的彩绘玻璃落下来,刚好照在那些符文上——这玩意儿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守卫,是被钉死在阵法里的活祭品。
"系统破解进度百分之七十!"新加入的黑客是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他蹲在配电箱前,手机屏幕亮得刺眼,"那王八蛋用了量子加密,不过我黑了他的备用服务器......操!"他突然骂了句,"有防火墙在反制!
得找个地方接外接电源,不然......"
"接着!"湛瑶从背包里甩出个移动电源,银色外壳撞在黑客脚边。
她推了推眼镜,发梢沾着血:"主电路被阴火腐蚀了,备用电源在西南角的消防柜里,我刚才用热成像扫过。"
幽灵守卫突然发出一声闷吼,尾椎骨像钢鞭似的抽向神秘剑客。
剑客旋身避开,剑花却没停,青芒掠过的地方,幽灵守卫的白骨上出现了蛛网似的裂纹。
我趁机抄起林宇的战术手电,光束打在天花板的金属匣上——那玩意儿正在渗出黑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滋滋冒青烟。
"能源节点!"我大喊,"老湛,那玩意儿是不是供能的?"
"是!"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刚才破解的日志显示,这东西用的是地脉阴火和活人的怨气双重供能!
现在血月当空,怨气浓度爆表,所以......"
话音未落,幽灵守卫的爪子突然抓住了神秘剑客的剑。
它咧开满嘴尖牙的下巴,白骨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青锋在它掌中寸寸弯曲。
剑客的宽檐帽终于掉了,露出张苍白的脸,左眉骨有道旧疤,从额头斜贯到下颌——这张脸,我在周校长给的旧档案里见过!
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高三学长陈默,当时他可是全国剑术冠军!
"陈学长!"我脑子"嗡"地一声,唐刀"呛"地出鞘。
林宇在后面拽住我裤脚:"晨子!
它的弱点在膝盖!
刚才我看见骨缝里有红绳!"
我握紧唐刀冲上去,刀刃擦着幽灵守卫的手腕划过。
它吃痛松开手,陈默趁机抽剑后退,剑刃上的青纹突然暴涨,像条蛇似的缠上了幽灵守卫的脖颈。
幽灵守卫疯狂甩头,尾椎骨再次抽来,我就地翻滚,唐刀砍在它膝盖骨的红绳上——那绳子是用头发编的,混着血和指甲盖,砍断的瞬间,幽灵守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破解成功!"黑客的欢呼混着电流爆鸣。
天花板的金属匣突然炸开,黑红液体溅了满墙,幽灵守卫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陈默的剑乘虚而入,直刺它的眉心骨缝——可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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